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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激化让里忒有些始料未及，他光顾着思考这件事的风险却忽略了约克的感情，望着驼背身影消失在灌木丛间，里忒责怪起自己的胆小。

“为他打回一头猎物罢。他是个好人。”斯诺站到他身边说。

“走吧，总不能让没战力的朋友冲在我们前面。”

他们离开森林时，阳光突然变得极为刺眼，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定下脚步遮挡光线。里忒挺闻芬里尔低吼，芬里尔只有在遇到敌人时才会发出吼声，于是他立即放下手，唤出魂影，可面前的景象让他迟疑。只听站在他们前方的莱恩朗声道：“快看你的前面，爱哭鬼。运气来啦！”

约克闻言抬起头，瞬间惊喜地大叫，他立即抽出箭矢，张开弓箭对准向他笔直冲来的野鹿急射而出。箭矢擦过野鹿前腿插入地面，野鹿毫无畏惧，约克却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拉弓再射，又偏。里忒唤出魂影，斯诺也随同狂奔，眼见野鹿就要撞上，两把剑就要斩断野鹿时——一朵殷红绽放，野鹿倒在约克身前，他呼吸急促地收回贯穿野鹿脖颈的箭尾，惊魂未定。

他肯定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尾巴能有如此杀伤力。里忒心想。拙劣的箭技，遇敌时的慌乱，再加上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可怜的家伙怕是在此之前都没干过这样的狩猎。他早该想到，那个恶心的笑容。里忒按捺怒火，沉下脸看着双眼变得污浊的野鹿，猜想这样幸运能撑到什么时候。

芬里尔还在低声咆哮，里忒环顾四周，未见任何危险。它蹲下身子搔搔芬里尔的脖颈，询问道：“知道在哪吗？”芬里尔停止吼叫，露出尖牙，里忒愈发不安，这是个芬里尔寻不到踪迹的敌人。

“这头鹿胆子倒是大，死都要撞向你。”莱恩道。

“我看没那么简单，哪有活物不怕死的，”舍尔冷静猜测道：“除非有比死亡还恐怖的事。”

“所以它死了。”里忒说道。芬里尔恢复了常态，但它那双静静看他的血红双眼叫里忒不敢放心，“猎物也抓到了，我们该回去了。”约克默然点头，抽出狩猎藤捆住猎物，拖地而行。

里忒走在最后，警惕观望，斯诺靠近轻声说：“我观察了很久，没有可以的迹象。”

里忒淡淡扫了他一眼，点点头粗声低语道：“芬里尔绝不会出错。”斯诺点头，紧握巨剑。只有他们两人了解芬里尔的嗅觉，平常时候它表现的如同鬼混般静默无声，只有敌人能让他露出獠牙。

他们揣着颗警惕的心回到树林。莱恩还在取笑约克，约克怒目相视，舍尔则静静地在一旁看着。里忒知道他一定也在思考，他有着哥哥没有的冷静与敏锐。里忒再看这头不畏死亡的野鹿，它的鲜血已经干涸，不知怎么里忒觉着它浑黑的眼珠透着一丝安详。

他听到芬里尔的咆哮，可这次不用再茫然四顾了，只见这只死鹿直挺地撑起四肢，张开满是血水的粗牙，咯、咯，碰撞两声。

里忒唤出魂影，斯诺提起巨剑从上斩下，加隆兄弟祈祷光芒却与约克一起被地下蹿出的骨爪抓住脚踝，跌在地上。一颗骷髅脑袋破土而出，魂影斩断骷髅脑袋，又一只骨爪抓住他的脚踝，一把朽剑从下刺上。咔哒、咔哒，芬里尔咬碎骷髅碎骨，莱恩大叫：“里忒，后面！”

里忒转身，一个面部腐烂的尖牙异人飞扑向他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