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1/4)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我独顽且鄙


追兵队伍中亦是有快有慢,赶在前方的数人显然未曾料到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犯,竟会有这胆量反咬一口,始料未及,不及停步,待回过神来,这几人已被赵让带队的五溪族人团团包围。

五溪族人不发一语,抽出腰间佩刀,逮着人便往上砍,禁军中追到前头的不过五六人,双拳难敌四手,拼死抵抗也撑不多时,便被掀翻在地。

不消多时,场中仍站立的禁军便只剩一人,那人身形娇小,功夫却很是不错,始终缠着赵让,却屡屡被叶颖的刀断开,你来我往不到十个回合,赵让也回了头来要把这漏网之鱼也处置掉,孰料那人见势不妙,跳腾开去的同时,出手如电般往赵让身上丢了一物。

叶颖不假思索,横刀挡在赵让跟前,把那物打落在地,反手一刀又向那人削去。

赵让瞅着那物眼熟,大步抢前将它捡起,细看之下大惊,那竟是长乐所缝制的香囊!

长乐当日共做了两个,一个给了赵让,现在只怕仍在承贤宫内,另一个原是送了高正,高正死后,赵让又把它还给了长乐,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该出现在此处才是。

赵让瞅着那物眼熟,大步抢前将它捡起,细看之下大惊,那竟是长乐所缝制的香囊!

长乐当日共做了两个,一个给了赵让,现在只怕仍在承贤宫内,另一个原是送了高正,高正死后,赵让又把它还给了长乐,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该出现在此处才是。

他猛抬头见叶颖还在与那人缠斗,而对方后面的追兵已陆续赶到,又与五溪族人混战作一团,忙将香囊往胸前开襟处一塞,挤入叶颖与那禁军之间,身形一滑,到其人侧面,出手成扣,刹那锁住那禁军的手腕,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赵让这才惊觉,此人竟是个女子。

行动略一迟滞,后面的追兵愈发势众,赵让拖住那人,令五溪族人不要恋战,且战且退到湖边。

老族王等先上了船的族人见追兵穷追不舍,又纷纷跳下船来接应。

而那周校尉则高站在船头,将一尾长哨衔在口中,将嘴一努,宛若鸟鸣的尖锐哨声混杂在了厮杀声中,不过一会功夫,不知谁先吼了声:“军营失火了!”

众人不约而同停手回头,果然见军营的方向火光冲天,禁军追兵一时全都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返回军营察看情况,还是继续追杀五溪蛮夷。

赵让将抓住的那人丢向渔船,喝了声“撤”,五溪族人顿时回神,快速而有序地上了渔船。

作者有话要说:

觥筹交错的日子要挤出点时间写文实在是艰难,将就看吧,扶额……

第106章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

皇帝听闻赵让趁乱逃窜、未能追回的禀告后,五官如铸,双眉似定,一言不发,几可用“呆若木鸡”为喻。

便连与他共事良久、同经生死的魏一笑也不由先恍惚,继而疑虑,莫不是皇帝深受打击,以致神智混沌?

只有离他极近的老黄门内侍因他身上霎那迸射而出冰霜寒气所慑,一时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在一侧察言观色,只恐李朗寻机一泻天子之怒,当即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众人惴惴间,李朗若无其事地发话,令魏一笑速遣人前往练湖水军营地,加强五溪俘虏的守备,若有劫囚,则格杀勿论。

魏一笑领命而去后,李朗方倚枕闭目,神色恹恹。

老内侍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需再追下一道旨意?”

“为何?”李朗嗤笑,微张开眼,“保赵让一条命?他既舍得,朕又何必?”

话到末了,又觉让旁人窥破虚处,未免失态,挥了挥手令人噤声,侧身假寐不再言语。

箭镞上淬了毒,所幸并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是让人身躯僵硬、四肢麻木,精神恍惚,一时难以动弹。

李朗经扈从救护出险境,换上四乘辇车,在夜间城内一路狂奔回到宫城中,早有闻讯御医等候,一番忙乱之后,总算把伤口处理完毕。服下宫中解毒应急之药后,李朗神智渐渐清楚,能够言语后,魏一笑才赶入宫中,向他禀告寻捕赵让未遂的事情。

早前魏一笑不止一次直言不讳地向李朗谏议,将赵让这样的人引为心腹,无异于把未拔除尖牙利爪的猛兽置于身边,那人既然能在王朝生死存亡一线的危机中高举叛旗,便定难再恪守臣节,只消时局生乱,这人大有可能趁火打劫——皇帝秘宣了南越军队入京以图相抗高门士族,这些人全部是僭王忠诚的部曲,而非东楚护卫京畿的精锐,一旦落入赵让手中,谁能担保他不会兴风作浪,祸及皇威?

尤其五溪蛮夷潜入金陵,愈发云谲波诡,赵让的蓄意隐瞒足令人疑窦重生,魏一笑坚持皇帝的纵容,正是赵让有恃无恐的缘由,届时放虎归山,南疆不宁,再要亡羊补牢就难矣。

李朗万般不愿相信自己因痴情的一叶障目,而辨不清赵让的真实面目,他知道魏一笑不知全貌,难以做出公正的决断,譬如赵让并非兵临城下方无奈归降,赵让当初的据藩自立有其不得已的缘由,但莫说这其中有些只是赵让的一面之词,若他心中无愧,为何始终不与坦诚那在后宫无故失踪、又诡谲出现的经过,反倒编造了牵扯太后的谎言,其目的真是要离间他们母子么?

那冷宫中直通泰安宫的密道,怕也是他人有心安排吧?

不止一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