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2/4)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我独顽且鄙

踱于殿内,凝神思索,不曾留意到长乐轻手轻脚地进来打探,直到少女“咦?”了一声后,赵让回神看去,却见长乐满脸好奇,双手捧起那后冠打量。

谢皇后心神不定,离去得匆忙,竟是连此物也能抛诸脑后,那女子并不是聪慧狡黠之人,看来适才所言,泰半为真。

赵让正要叫人来,把后冠赶紧送还给谢皇后,长乐又大呼小叫了一声:“呀?下面还有东西!”

她手快地将那物提起,捧于两手掌心,疑向赵让道:“大哥,那皇后送礼给你,是要做什么?啊,真漂亮,这么重,是金的吧?”

此物四四方方,金光灿灿,占了长乐的手掌,高约有一拃,上方雕有一只昂头张口的貔貅,栩栩如生,雕工极是精致。

赵让一见哑然,上前拿过,翻过来一看,果不其然,下端工工整整刻着篆体“御宝”二字。

“大哥,这里写着什么字啊?还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长乐指着篆体字问,她虽已粗识文字,但还不到能认篆书的程度,察觉赵让脸色怪异,不由更是好奇。

这东西却不好随意差遣下人送去,赵让摇头,愈发不解谢皇后的用意,她若只是前来和解,并求照拂太子,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谢皇后暗中藏于后冠之下的,正是皇后的金印。

作者有话要说:

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

金陵城北有个三面环山一面临城的大湖,原名“北桑泊”,后东楚王朝南下渡江后,这里成了操练和检阅水兵之处,故而改称作“练湖”。

几日前,练湖内出了件蹊跷事。

那天正午时分雷雨大作,秋冬之交,这天象并不多见,不久雷停雨歇,风势不减,天色仍晦暗如夜,忽而便在湖面上现出骇人的一幕来,当时在练湖上有日常练兵的水军,也有城中的渔民,几百号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描述出了异象:

起先是一条自水底升腾而起的白龙,紧接着纵出一只斑斓猛虎,直跃向白龙,这两神物皆是栩栩如生,高有百尺,便有人传言那异象中是龙争虎斗你死我活之兆。

龙自然象征天子,虎则常比作武将,其间寓意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还有更邪乎的事情,有数十人言之凿凿他们在见到这异象时,耳中也清楚地听见佛语,这事经众口相传,愈发破朔迷离,直到惊动了官府。

这怪力乱神的事情经过几番周折,到底还是在赵让莫名归来的次日早朝后,由礼部上报给了皇帝。

李朗当时正在御书房听皇城司的王莘报近日抓获北梁探子的事,其中有人借渔民身份掩饰,沿江行船,来往两岸,侦测情况,最近窜行于金陵而被识破的探子愈发多起来,此事定与北梁新王即位后一系列的蠢蠢欲动相关。

战火欲燃,兵锋再起,都已是迫在眉睫的事。

曹霖重兵镇守江北,压在淮水,此地绝不能失,数年前北方军长驱直入,便是在李冼的开门缉盗后占据江北,敌方兵员得以源源不断地强渡长江,连下数城,差点把金陵也连窝端了。

金陵之事必得速战速决,李朗沉吟,那里通外敌的东楚权贵究竟是何人,皇城司居然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李朗登基以后,下手翦除过一批李冼股肱心腹,朝中皇亲已所剩无几,加上门阀世族、重臣之家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些人,但皇城司日夜监视,不曾懈怠,却终是未得线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全力以赴抵敌时候,冷不丁的背后一刀。

王莘着重向皇帝禀告谢濂的行踪,那位自从在朝堂上与皇帝“君臣泣别”之后,这段时间以来是足不出户,闭门谢客,若他近期内要谋变生事,那与外界的联系大有可能通过谢昆。

而谢昆,与他带回来的亲兵精锐,似乎到此时已经全然忘记还有戍边重任,他这大将一职还未曾得君命卸下,除了时时在别馆夜宴,便是秦淮十里,纸醉金迷,酒绿灯红,温柔乡内不知醒,更不似个胸有大志之人。

只是李朗虽知谢昆德行,却未曾轻敌托大,毕竟谢昆身边有前太子妃子玉,那对冷宫母女私下到底有何图谋,不能不令李朗警觉。

不意又在此时得知金陵城北的异象,李朗哑然之后,即刻便想到是有高人暗地操纵此事,他素不信鬼神之说,对所谓天地生异象是天子功过所致之类的道理向来嗤之以鼻,但上百号人异口同声,而且就发生在王都之内,却也不是件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情。

对王莘下了严密监视、一切照旧的命令之后,李朗将魏一笑召来,将练湖异事告知与他,并让他明日亲带禁军前往练湖,寻到当日亲眼目睹怪状的水军兵卒,盘问仔细,彻查清楚,以探出究竟是何人作怪。

魏一笑默默听罢,神情生变,犹豫着道:“陛下可知龙虎相争的寓意?”

李朗淡然道:“不就是预兆武将叛乱么?手握兵权的那几人,若有叛心,早便取父皇而代之了,何必拖到如今?”

“也许并不是如今执掌重兵的武将呢?”魏一笑又道,“云从龙,虎从风,风云际会,龙虎相斗,陛下心里就没个底吗?”

“一笑,”李朗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作禁军副首时,似乎只是个唯唯诺诺之辈,这些日子下来,倒是长进了不少。”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