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1/2)方宅十余亩 / 宁雁奴


郁容看着倍觉新奇,便也兴致勃勃地坐在了琴边。

俄顷清音响起。

声有琴的清远,又如琵琶铮铮然,音色还带着丝丝筝的意味?

郁容也不是很确定,他对各类琴音不算特熟悉。

反正,挺好听的就是。

不过……

随着音乐渐至高潮,郁容总觉得有些耳熟,明明他没听过几回旻朝的乐曲。

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哼——

“想和你跳超短……”

顿时回过神。

郁容囧囧有神地看着威仪不肃的男人,拨弹着他哼过的现代小曲。

由于只会四句,久了他连原歌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怀着诡异的心情,郁容听完了聂昕之弹完了一整首曲子。

完了拍起巴掌,他故作夸张的神态,喝彩:“安可安可。”

聂昕之微微点头,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扑哧”笑出声。这家伙挺会装模作样的,其实根本就没懂自己的意思。

只是,真的很厉害!

他只会四句的歌,对方居然在没重复旋律的情况下,演绎出了起码有五分钟的长度,还特别的协调,风格一致,浑然一体。

要是在现代,这男人说不准能去音乐圈混一口饭吃。

这边某人浮想联翩,那头聂昕之出声问:“可要学?”

郁容瞄了瞄琴弦,感觉这玩意儿难度太大,视线不经意地转到适才编钟的位置,双目一亮:“先学敲钟吧?”

敲钟感觉比拨弦简单些……吧?

聂昕之皆随其意。

其后,郁容发现自个儿太想当然了。

一整个下午,他也只做到,将编钟敲响……

不成音律。

郁容暗叹。

看来他这个半音痴得升格成全音痴了。

原先之所以自认半音痴,不过是因着他没亲手碰过乐器,还妄想过可能是天赋未被发掘。

不管是不是音痴,包括编钟、箜篌在内,乐器的声音都好听得紧,便是玩得不亦乐乎。

敲够了编钟,又试着拨弹箜篌。

跟弹棉花似的,要是还在现代,怕不得被邻居举报扰民了。

也是聂昕之好定力,听人弹了一下午的棉花,面色丝毫不见变化,甚者在被询问弹得如何时,非常认真地表示好听。

郁容闻言,笑得开怀,也是他颇有自知之明,否则天天被聂昕之夸赞,真当自个儿成了大家呢。

不过无所谓,自娱自乐嘛。

在离刃斋消遣了一整个下午,原本“闹脾气”的两人化解误会“和好”了。

——其实连矛盾也谈不上。

晚膳没来得及吃,圣人着人召唤,聂昕之临事进宫了。

郁容蓦然长舒了口气,缓步走在栈桥上,目光漫无边际地游移在淼淼荡荡的湖面。

放纵了一下午的玩乐之心收回,神色渐渐凝重,忍不住琢磨起聂昕之口中的“道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不敬鬼神的聂昕之,出现那样的情绪波动。

之前没追问,是因着看到男人走出了牛角尖,所谓道人自然就不重要了,好不容易回缓的气氛,他不想破坏。

现在独自一个人,闲着无聊,难免就忍不住陷入深思。

关乎自家兄长,平常就爱多想的郁容,自是越发想多了。

“小郁大夫。”

听到熟悉的唤声,郁容闻声抬头,便见栈桥尽头,长身挺立的青年郎卫。

遂脚步加快,呼吸之间便抵达岸上,他挂上一个浅笑:“安校尉,好些时日没见。”

安朗犀同样回了寒暄。

几句之后,郁容疑惑地端详起郎卫的面色,其似有什么心事,便略作思量,少间,直问:“安校尉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安朗犀忙回了声:“指教不敢当。”犹豫道,“只是……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

郁容神色一凝:“敬请畅所欲言。”

安朗犀终于说出了口:“属下表姐有喜了。”

郁容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下:“恭喜安校尉。”

安朗犀叹了声:“她自幼身子骨不好,我怕……”

郁容恍悟,不假思索,表示:“若有我能相助的地方,安校尉不必忌讳。”

尽管觉察到这位郎卫对他家表姐的态度有些……

不过,该有的分寸他还是知晓的,八卦也得分人,看时间、场合。

安朗犀面色微微一喜:“素闻小郁大夫‘妇科圣手’之美名,故此才冒昧相求……孩子出世,最多不出三个月,便想请您届时相助一臂之力。”

郁容神态略见严肃:“本是我医者的本分。”

这个时代,便是后宫妃子,生产都要走一遭鬼门关,安朗犀的忧虑,他非常能理解。

得到了允诺,安朗犀神色一松,便拱揖感谢。

郁容避开了礼,换了个话题问:“我也有一事想问,如非机密之事,千万拜托安校尉与我详说。”

安朗犀面容一整,道:“请问。”

“你今日是不是跟随着兄长左右?”

郁容尚未说明真正想问的,安朗犀便露出了然之色:“可是询问易道人之事?”

“能说吗?”

“自无不可。”

郁容闻言,顿时几许迫不及待。

安朗犀也不废话,从头说起:“今日属下随指挥使大人登门拜访司天鉴提点大人,”微顿,看了年轻大夫一眼,继续道,“原是问询吉日良辰一事。”

郁容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