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个的号称神医,连解毒都不会,全是浪得虚名!”凉渊大动肝火,差点就拔出刀来砍人。他睥睨着跪在身前战战兢兢的药师们,不禁想起了总是笑容如风的牧泽。如果有牧泽在的话,以他的炼药术绝不会是这种结果。

由于海产食物中断,军队里储备的粮食越来越少,主将们不得不下令全军限食,战士们怨声载道。这天清晨,几个将领聚在营帐内,焦头烂额地讨论着对策。

“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我想我得去一趟鬼族。”凉渊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鬼族找牧泽帮忙。

卓燃拉住凉渊道:“我不反对你去找他,但你得提防点,他未必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想想,金族人并不擅长炼药,他们何来这么狠的毒?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暗中帮他们?”

“可是,牧泽毕竟在白族待了那么些年,他母亲也曾是我们白族帝女,还不至于暗中对付白族吧?”

卓燃摇头道:“他那人心思很深,究竟想什么真说不清楚。敌人那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城,我这边最多再支撑七日,你一定要尽快赶回来,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就看你了。”

凉渊凝重地点了点头,稍作收拾后,便带着两名护卫离开了军营,骑着一角马向那遥远的梦魂谷飞驰而去。

五天很快过去了,凉渊没有任何音讯。

月海仍然是剧毒的深紫色,海面浮满了腥臭的死鱼,百姓们苦不堪言。边关驻守着十万大军,但从岛上支援的食物却十分有限,因此军粮越来越紧缺,限食令也越来越严格。战士们食不果腹,j-i,ng神萎靡,甚至有人为了争抢食物打得头破血流。

卓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写急信送去赤族,恳求他们支援食物。隔天他就收到了赤族公主派人送来的口讯:“当初你说你喜欢男人,本公主好意成全你们,放你自由之身,结果转眼你就娶了白族帝女。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想要我们赤族支援,做梦吧你!”

夜里寒风刺骨,卓燃拎了一壶酒坐在城墙上,望着苍茫的天地独饮。他悲然地想,一切在两年前他迎娶白澈的那天就该结束了,自己的心究竟在还在期待什么呢?

与此同时,金族正在全军庆祝,把酒作乐,好不热闹。等过了今夜,他们就出兵一举攻破白族边关!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赤族公主的话……不要脸的臭男人!╭(╯^╰)╮

☆、晋江独发啦

林深似海, 白雾缭绕,时不时有鸟儿扑翅掠过。

凉渊和护卫们正在密林中穿行,最终来到了一片蓝色湖泊前。一行人折腾了几日,总算是找到了梦魂谷的入口,得以进入鬼族境内。

夜幕时分,树堡内灯火幽幽。牧泽慵懒地侧卧在青藤椅上,怀中还抱着一只小黑猫。他裹着一袭黑袍, 唇畔似笑非笑,眉间竟有了一丝妖冶的味道。

“我确实可以配出解药,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凉渊感觉牧泽变得有点陌生, 只得尽量放低姿态道:“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还有我们的一丝血缘,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吗?”

牧泽莞尔笑道:“说起血缘,当初是白族抛弃了我母后, 可她却为白族牺牲了自己,而父王又为了替母后守护白族, 永远的沉睡在了深海底。我从小就只有叔叔一个亲人,至亲至爱,可是连叔叔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白族。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帮助白族呢?”

“谁说他死在了白族, 他只是失踪了,也许哪天还会回来的。”

“你也是这么安慰卓燃的吧?他傻,我可不傻啊。”牧泽笑着走下来,别有用意地打量着凉渊道:“叔叔他已经死了, 被你白族的某个人杀死了,你觉得杀死他的会是谁呢?”

凉渊沉色不语,牧泽又道:“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终于炼出了丹药给叔叔续命,可他却突然消失了,连气息也没了。在那之后不久,白澈却诡异地苏醒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多了,白澈和夜临君力量悬殊,根本伤不到他。”

牧泽冷笑道:“那时候叔叔的力量已经衰弱了很多,甚至连痛觉都在消失,如果他对白澈没有防备的话,白澈要杀他也不难。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却总有一种感觉,叔叔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白澈,毕竟她曾是那么善良的姑娘,不是么?”

“夜临君的事我很抱歉,但不会是白澈干的,如果真是白族某个人杀了他,我保证给你一个交代。眼下情况紧急,我只求你帮帮忙,尽快配出解药,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除了叔叔我什么都不要,你把他还回来,我立刻就能配出解药。”

凉渊忍不住呵斥道:“你要我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他去?我若知道他的下落还会等到现在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别逼我好吗?”

“我只有这么一个叔叔,你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换我杀了你妹妹还把她的尸首藏起来,你会不会变得像我这样丧心病狂?是谁夺走了谁的挚爱,我们到底是谁在逼谁?”

两人恨恨盯着彼此,对峙良久,牧泽才开口道:“我不会帮你的,你走吧,听说白族的战况很不妙。”

凉渊咬了咬牙,转身拂袖而去。

牧泽回坐到青藤椅上,小黑猫又钻到了他怀中,化作凛儿的模样伏在他胸口。他便抚摸着凛儿的额发道:“蛰伏两年,等的就是这场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