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也许很多年以后,已经长大的小姑娘偶尔会想起有一个金发的漂亮姐姐曾在这个街角将几颗水果糖放在她手心,一个走起路来很刻意模仿主人的执事先生会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路灯下面抖着报纸。还有两位笑起来很亲和的先生会在周六的傍晚陪广场上的男孩儿们玩弹珠,然后去一家不知名的静吧喝上两杯。他们的姓名隐藏在不动声色的岁月背后,等有人发现他们已经远去的时候,大概会猜测,噢,又是一场不知目的地的旅行。

他们又决定要离开了。

利威尔比约好的时间还早到一些,他点了一支烟。这幢已经搬空的房子和地下锁上的花园好像都变得与他无关,他站在路灯下面等待着这场计划好的告别。他听见马车在不远处停下,有人小跑着靠近。血族高于常人的听觉放大了对方随着脚步的喘息,那感觉就像他的呼吸在耳边。

他看见了他,年轻的耶格尔。仿佛已经完全翻过了前些日的y-in霾,对他来说没有长久的苦愁表情会挂在脸上。他,举止端正,眼神明亮,他是一种利威尔无法企及的可能x_ing。

就像光,未知,和希望。

“利威尔先生……等很久了吗?”

“并没有。”

有这样的告别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了,这在过去的世纪中是不存在的形式。说走就走的人有了牵挂的东西,于是他就丢失了绝决。利威尔看着夜空中月亮的样子,想起了它在泰晤士河中的倒影。月光晃晃,水波一层一层推向黑色的河面看不见的尽头。有人说他感谢重生,他说他从不恐惧未知,他口中任何人的生命都不曾是单调的黑白色。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呢?”

“艾伦。”

哪怕再多否定,再多错过,再多遗憾。有诅咒的地方必然有祈愿。大概就是这样吧,他的真挚,他的坦诚,他的人x_ing中的善和美打动了你包裹内心的坚韧墙壁。你知道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唯一,但是偏偏是他,偏偏是他,他对你来说变成了唯一。从他主动献血之前警钟就已经敲响,他唤醒了你刻在灵魂里的饥饿感,你明明是渎神者,却不想他成为守灵人。早该害怕了吧,一双绿眼睛看穿了你要隐藏的所有岁月年轮,斑驳的,卑微的,孤单的。所以现在你要将他放回留白的位置,这真是一个自私又伟大的决定。

“你想过去远方旅行吗?”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