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烦的很。

可我真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恐慌……

原来我何生,不过是他那些玩具中,玩的稍微久一点的那个。如今他长大了,接触了更多其他的东西,又有和人和他说:“欸这个玩具,普通人都不玩的,你要是继续玩人家会看不起你的。”

他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我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寄托,也终于,把我抛弃了。

可我还是不信,我说:“许长随……你再说一遍……”

他道:“若师傅不同意我和秋儿的婚事……我只能……以死相求!”

看看,我教出来的徒弟,我带大的孩子,自称都从来没自称过徒儿,一口一个我,现在居然还敢用死来威胁我。

可是。

可是他成功了。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一个大罩子笼在里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蒙的。

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我说:“你敢用死逼我?你不怕我用死逼你?”

他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说话了,我出了门,回了房。

我回的不是自己的房,我去了许廷那儿,敲开了许廷的房门。

许廷打开门,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说:“许廷,能不能帮个忙。能不能帮我配一个,吃了能让人全身发软内力暂时丧失的药?”

我回了白门山。屋子都还在,东西也还是原样,没有人来过,死去的连山也不会再回来。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尤其是我和许长随长住的那个屋子,我收拾的很干净,任何一点灰尘都没有放过。

我在我们幼时练剑的地方转了转,又去连山老头的屋子看了看,就这么一日过去了。

第三日的时候,许长随来了。

我在屋子里等他,桌上放了茶壶,壶里有茶水,水里有我问许廷要的药。

他大力的撞开门,喊道:“你把秋儿带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