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出了声，打字说道：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苻陌颜看到这条消息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像她是个爱吃醋的小女生一样，她不过是因为自己威慑十足的眼神一直找不到接收点，有点不甘心而已。不过这想法让她看起来更加幼稚，她想了想放弃了和莫子凌用文字较劲的游戏，免得让自己的形象严重受损。

片花结束了很久，主持人在台上和导演聊着这部电影的创作过程，好半天没等到苻陌颜的回复，莫子凌心里有点没底了，毕竟二小姐是一只顺毛驴。她回过头去找苻陌颜的身影，看到的是苻陌颜和身旁的女人有说有笑，尤其是二小姐还难得露出春风一般的笑意，莫子凌撇撇嘴挑挑眉又把脸转了回来。

苻陌颜的余光似乎看到莫子凌转回去的一瞬，她回神朝着莫子凌看去，却没看到什么动静，又回身和旁边的人继续聊着。两分钟后，手机发出了震动，苻陌颜原以为是公司有事，打开一看竟是莫子凌的短消息，只有意义不明一句话问话：你在干嘛呢？

苻陌颜想说在看一场无趣又无聊的首映礼，但发送出去的却是三个字：没干嘛。莫子凌觉着大概和二小姐待久了，人都变成了小心眼，要不就是因为发布会的确太无聊。反正，她和二小姐聊的全是些云里雾里不找边际的话题。

贺乾秋一早就察觉莫子凌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摄像镜头偶尔扫过这边时，他很绅士的提醒莫子凌要保持形象。苻陌颜也有注意到这一点，于是她在最后一条短信说道：我不和旁边的人聊天，你还是专心的做你的莫大明星吧。

看完这句话莫子凌差点把自己怄死，二小姐居然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敢情这大半天都在逗着她玩呢。她使劲捏着手机想放狠话，又觉气短，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她跟在火里水个各走一遭似的，一口气卡在中间就是咽不下去。

苻陌颜坐在后面忍住笑，她看莫子凌腰背挺得笔直隐忍不发的摸样，就更觉得好笑。二小姐就是太聪明，敏锐的察觉到比起平常矜持的莫子凌，现在这个明显太过无聊，索性将计就计一探究竟，没想到探出这么个结果，让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一报亲眼目睹吻戏之仇。

被反将一军的莫子凌和有仇必报的苻陌颜，一个年纪二九一个芳龄二七，两个加在一起快六十的女人，在人面前各种头颅高昂矜持骄傲，凑到一起就幼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彼此间相互推卸责任怪是对方带坏了自己，殊不知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个无聊幼稚的小女人。只是该庆幸的是她们找到了彼此，才能让那个“小女人”这样毫无顾忌的展露出来。

首映礼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偶尔出现在大屏幕上的莫子凌也一直保持着微笑，贺乾秋见她不在抱着手机，偶尔会和她聊上几句，而每一次都会被镜头捕捉放到大屏幕上，台下也总会为此响起起哄的声音和影迷的尖叫。

司仪过来请他们去后台准备，接下来到了主创上台和大家分享爆料的环节，莫子凌给苻陌颜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去后台准备了。而苻陌颜还没来及回复就接到了赵小旗的电话，她最终没能坚持到莫子凌的登台就提前退场，临走前她给莫子凌发了消息，但莫子凌因为在后台准备也没能及时的看到。

莫子凌和一众主创站在了舞台中间，每个人都说了一句简短的推荐语，轮到她时当然也不例外。她接过话筒微微偏着头想了下，开口说道，“想知道一个女人如何从繁华走向落魄，就一定要看《江山如画》。”

她是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在一束专门打在她身上的追光里，台下有些观众发出了唏嘘不已的声音，因为她这句话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她自己。当然，她也的确有这个意思，她头一次如此直接的调侃自己，也感觉到身上有股绳在慢慢松绑。

“子凌，我们爱你，你是最棒的。”她的影迷在台下疯狂尖叫，不整齐却传达着一种力量，这让台上的她觉得很感动。

下意识的，她用目光去找寻苻陌颜的身影，却只看到空落落的座椅，刚还在慢慢松绑的绳在此刻停了下来。她恍然察觉自己的情绪起伏过大，暗自反省最近有点多愁善感，情绪来去都太快。耳边不知为何仿佛听到苻陌颜在嘲笑她，说她这是到了更年期。

其他人还在说些什么她都没能听进去，等到最后一位主创说完后台下响起了掌声，此起彼伏间夹杂着影迷各式尖叫的声音，才被将她惊醒回神。主持人又说了些官方的话，众人下台，却留下了莫子凌和贺乾秋。先前对流程的互动环节就要开始了，无非是些访谈式的爆料，炒热气氛的同时也能炒上明天的头条。

等舞台上的其他人退场完毕，主持人一开口先是大赞这两个人真是般配。莫子凌这会儿已经换下了那身红色晚装，穿得是一件做工简单的白色裙子，踩了一双红色的细跟鞋，站在贺乾秋的旁边也的确被衬得脱俗。台下掌声夹杂着起哄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半天都停下来，莫子凌勾起唇角流露出羞涩的神情。

神情拿捏全靠演技，贺乾秋也是暧昧不明的神情，主持人八卦的眨眨眼，翻出一个小本子，清了清喉咙，提高音量问道，“据我的线人回报，剧情里有一段吻戏是乾秋你情不自禁自作主张加进去的，现在我就代大家想请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贺乾秋沉吟片刻，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