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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梦在天涯郁金香 / 橄榄树


姓赵。

名字都已经列举了一排,大约最后得搞投票选举。依次是振国、振邦,卫民,良民、福生、青山,小名也列了三个,留柱,拴柱,或压柱。

这个小名是有典故的,这留住、拴住跟压住,是起来保佑孩子平安成长的,意思是鬼呀怪呀的,病啊灾啊什么的都带不走这宝贝柱子,这贱名被天常日久的吆喝着,自然就会产生一种魔力:留的住,拴的牢,压的靠。

有的生了一排女儿盼儿子的父母,就给女儿们一律起名叫:叉子、错子、带弟、招弟、来第、领弟、下弟、生弟 。还“生地”,嗅到草药味没?还大黄呢…… 梦飞迄今还是会分不清自己三姨妈家的六个表姐,哪个是哪个弟。

而小清列出那排大名嘛,也是一听就充满了光荣贫农后代的革命风度。难为了姐姐还是个读了几年大书的人,这回了赵家庄人就跟着犯土了,土的直掉渣,真是入乡随俗啊。什么国呀民呀青山呀的,叫“本山”不就完了吗?那可是s城出来的红的发紫的名人,又是正宗老百姓的形象,多贴切!

想想今年看不到赵大师的春节小品了,真是遗憾啊,春节联欢晚会,那是年三十必不可少的一项节目啊。自从家里第一台黑白电视进门,就没有一个大年夜不是一家人围在电视机前过的。不知兰兰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将是她第一个不在家人身边,看不到春节联欢的荷兰新年呢。

梦飞磨磨蹭蹭的洗了澡,翻出那一身新置的浅灰色套装,配了件白衬衣,果然英姿飒爽,大有办公室女郎的风度。只是一头飞天卷发又有待处理。她不会弄发髻,只好有千篇一律的束了个高高的马尾。翻出苏珊娜的化妆盒,找出几样还认得出的工具,比如睫毛夹,眼线笔,口红。另外的什么小镊子,小夹子跟各种颜色的水水,她还是先不喷吧,改天跟朱莉亚急训一下去。

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了,可是那个眼线笔怪怪地不合作,怎么画到两只眼皮上就一条粗一条细的呢?再三的改来改去后,倒是差不多粗了,一块细的地方都没有了。这白白黑黑的脸看起来非常熟悉,很象送给台湾的那两只国宝的亲戚,团团圆圆的姐妹!叹了口气,擦掉重来。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梦大小姐总算是满意的走出了浴室。

她记得曾经在那本杂志上读过某个化妆大师的评论。说是最低级的化妆就是浓妆艳抹: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本人生了鸭蛋脸、瓜子脸还是猪肚脸,一概画成铜铃巨目、血猩红唇,面目全非。

稍高级别的化妆则是以勤补拙,脸上红血丝太多就打厚粉底,鼻梁太塌,就刷几刷荧光粉上去。再好一点层次的讲究与服装身份搭配,白领、粉领、秃领(学生族?:-)、公司主管、酒吧小妹自然是要求不同的色彩基调做衬托的。

但——最高级别的化妆?讲究的是自然!就是让人根本看不出你化过妆!

嘿嘿,梦小姐无师自通,折腾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达到最高的化妆大师境界。

扼杀了这么多时间,七点半出发还是太早了。平日里早晨上学她一向都会睡过头,早餐是来不及吃的。而且也真是不知道该吃什么。开始的时候还会每天幻想一下c大小吃部的馅饼豆沙卷,现在已经学乖了,连想都不敢再去想,白白的折磨自己脆弱的心灵,而且大大伤害味觉,弄得吃什么都跟嚼蜡烛啃草根似的。不过今天时间还有一大把,就煮几颗鸡蛋吃好了。

8点钟整,梦飞背着鼓鼓的银灰小挎出了门。在国内去面试还是到人才市场发简历,一向都是一摞一摞的发。除了设计独特并贴了一张免冠二寸美女照的简历之外,什么课外培训的剑桥商务英语证书啦,雅思、托福成绩单呀,什么十佳青少年奖状、书法比赛奖状、英文演讲大赛奖状等等。好像面试之前比的就是份量,谁的一大摞简历更厚重,谁被召见的机会就多一些。

毕业前夕辅导老师为了帮学生创造就业机会,甚至特别抽出一天时间,左手一打奖状纸,右手一枚红印章,只要你想的出不太离奇名目,想得什么奖就颁什么奖。梦飞那十几张光荣的红皮书还都保存在c大寝室的书柜里呢,她个人最为自豪的那一份是“爱心社会贡献奖”,听着就很伟大似的,只不过是因为她曾经被学校强制性“义务”派遣去给社区里的十几个小孩子上了一天的英文课。

听几个同学说,在这荷兰边面试是不用准备任何资料的。就是去谈谈,人家看你对眼儿了,才会事后通知你发资料过去。但为防万一,她还是把成绩单,护照复印件等等都带上了,外加一袋巧克力豆和两枚煮鸡蛋。再加上手机,钱包,面巾纸等,小包包被撑的肚子发胀很不舒服的搭在她肩上滚来滚去。

面试之中,三堂分审

第32章 , 开堂就是下马威!

8:45分,梦飞安然到达了世贸中心大楼的接待处。地铁很给面子的没有延误,自己也没在车里睡过头。好的开头可是成功的一半呀。她还不知道三个面试的顺序呢,整好签了到好乘机做做心理准备。

接待小姐查了查记录,告诉她出门,穿过广场,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