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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夫君是只老狐狸 / 挽凝


有问题呢?主事之人却是油盐不进,根本不透半点口风。

唯一能和他打上交道的,只有木师。

木师这一走,谁知道程里正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后脚就把人给赶出城去?

“音儿莫慌,木师兴许只是出城办事……”孙玉珩的声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样的能人异士,是真会视众生为刍狗的。何况木师原本就不是渭城人氏,只一时兴起救众人于水火,如今功已成,便是抽身而去也无人能置喙——非亲非故,难道还要给这些人养老送终不成?

木师还未走远。城门特意为他打开了,清小姐被人拦在城门底下,而木师刚刚离开城门。

他终于没用那顶黑布小轿,而是坐着马车。近了一看,原来不是马车,是牛车。

拉车的牛体型不大,脾气不小。牛眼冷冷一瞥,孙玉珩和方音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视之意。

这牛、这牛……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车帘中伸出一根长长的柳枝,轻轻敲一下牛头。

小牛停下了脚步,不耐烦地微微刨动蹄子。

孙玉珩恭恭敬敬立了:“木师此行,可有什么事情吩咐玉珩做的?”

“安心待着罢。”

孙玉珩心中大定:“是。”

方音想起方才在城门下看见被拦下的清小姐,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木师可是要上京都?”

“……嗯。”

她吸了吸气,不顾直扯她袖管的孙玉珩,急急道:“木师,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挽月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

孙玉珩捂住了她的口:“木师,妇人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车中默了一会,“嗯,我知道。”

“那,木师保重。”

“嗯。”

小牛懒洋洋撒开了蹄子,一晃眼,就行出大老远。

“方才我听到清小姐在叫嚷,说什么京都来的乌鹰。她这是做什么?嚷嚷得想让旁人以为她和木师关系不一般?”方音抱起了手。

“哦?莫非京都出了什么事?”孙玉珩皱紧了眉。

“谁知道。就算是皇帝宾天,你也还是个逆贼!”方音瞪孙玉珩,“偏不让我把话说完。以木师的本事,说不定能从那歧王世子手中把月儿救回来……”

孙玉珩苦笑:“别傻了,木师虽有大才,可京都哪有施展的机会?当初不知他是能人,你可不是将他骂出了守备府去。再说,月姑娘也是自愿跟了那世子的。”

“说得也是……”方音萎靡了。

孙玉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别想了,回吧!各人自有命数。你的月儿姑娘既然是个良善的人,上天定不会叫她受苦的。”

“她都这样了,还能怎么苦啊……月儿定是以为害死了我们,唉,该有多揪心哪!”

“你放心,一传十,十传百,木师的事迹恐怕京都早已传遍了!”

“说得也是……”

在挽月犹自得意于成功诱导董心越将她带往洛城、带到木师面前时,木师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无声息向着京都去了……

……

……

自打进了江东地界,董心越就开始打起小算盘。

“喂,江东你熟吗?”

“不熟。”挽月似笑非笑。

“如今江东匪患未平,你路不熟,便老实跟着我走。”

“好。”

董心越偏过头,得意一笑。

等到进了洛城,再叫她晓得已身在叛军窝里。木已成舟,由不得她反悔。

董心越自小跟着父亲请上门的名儒修学,家教甚严,几乎不曾踏出过府邸。虽是刺史公子,却没有什么人认得他,只待科考之后,一鸣惊人。

这些教授课业的名家个个脾气都有些孤高臭屁,久而久之,董心越便养成了如今的性子。

这样的性子为官,天子最是放心。所以董尹也便听之任之,由他去了。

董心越向来以为自己是个离经叛道的怪才,所以拜一个叛军头子为师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半点心理担负。他反倒是担心挽月难以接受……

挽月神秘一笑,“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然而到了洛城,这两个人发现,玩大了。

董心越习惯做知名人士的学生,自以为身上带有弟子光环,这木师该是迫不及待将他招至门下且引以为傲,殊不知,问及木师何在,无论贩夫走卒还是看着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只会赏他一个直白的鄙视眼神——木师是你能见的吗?

这和原定的计划有些出入。

出入更大的,是另外一样——因着造反的缘故,洛城的钱庄不兑银票。

谁没事也不会带许多现银在身上,恰好,在上一处镇子,董心越做了一回散财童子,将身上余钱尽数赏给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原以为到了洛城,便能上钱庄兑银子,谁知……

进城之前,挽月担心遇到程里正清小姐这些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