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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这日子没法过了 / 谢殊


堂叔我呀。”话是这么说,他笑得可高兴得很。

在场的人也跟着笑作一团,谢铭贺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年谢铭光一路青云直上时,谢铭贺这个庶出的堂弟却仕途坎坷。他一向自视甚高,好不容易熬到谢铭光卧病,以为谢家无人,谢铭光会将丞相之位交给自己,没想到他竟多出了个孙子出来。

如今谢铭贺一把年纪,只想为自己这房争口气,如果丞相之位拿到手,他这一房也能昌盛繁荣了。

谢冉是聪明人,没让他失望。他现在开始思索要怎么样让皇帝将录尚书事丞相的位子给交出来。

桓廷和桓培圣离开时已快到丑时,很快就要到早朝时间了,谢殊虽然受了伤却还要坚持上朝,只眯了一会儿就起身了。

沐白很忧愁,这样下去,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正准备换药,苻玄忽然来了,还带来了许多伤药。

“郡王说这些药对箭伤有奇效,”他拿了其中一瓶递给沐白:“这个一定要用,可以镇痛,伤口结痂后也能止痒。”

谢殊感慨道:“仲卿有心了,他肯这样帮我,真是没想到。”

“郡王自然是要帮丞相的,他对丞相……”苻玄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能乱说话,改口道:“昨日骁骑都尉谢运带御林军将太社附近道路封死,郡王为救丞相,命杨峤将军带都城护军假扮御林军才逼退了他们,此举还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陛下猜忌呢。”

谢殊怔了怔,没想到事情这般曲折,卫屹之倒是一个字也没说。

说起这个谢运,当初还是她一手提拔的。因为武艺不错,虽然是远亲,还是得到了重用。谢运为人耿直,也不像是会恩将仇报之人,看来这几个老长辈在家族里还真有威势。

苻玄走后,谢殊将睡前写好的名单交给沐白:“叫齐徵去见这上面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说服他们今夜子时到相府来见我。”

沐白接过来问了句:“公子到现在也没说要如何处置冉公子,难道就放任他这样对您吗?”

“不用管他,先做正事要紧。”

出门上朝,一切如常。

车舆行过朱雀航,忽然停了下来。沐白挑开帘子,告诉谢殊武陵王过来了,大概是因为送药的事,他的语气里总算有些客气了。

天还没亮透,卫屹之命人将灯火掐灭,登上了谢殊的车舆,一坐下来就道:“走吧。”

谢殊失笑:“你这是要亲自保护我不成?”

卫屹之抚了抚朝服衣摆:“反正顺路,同行一下又何妨。”他靠近些看了看她的脸色:“伤好些没有?”

“还好,只是有些疼,胳膊也不能动。”

“用了镇痛药怎么还会疼?”

谢殊动了动胳膊,抽了口气:“就是疼啊。”

卫屹之探身过来,轻轻摸了摸她伤处,没好气道:“谁包扎的,结扣扎成这样,一直压着伤口,当然会疼。”

“啊?沐白包的啊。”

卫屹之一愣:“什么?你让沐白给你包扎?”

谢殊看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能找个婢女吗?”

“婢女我都不放心,还是沐白最可靠。”

卫屹之沉默了一瞬,拉着她躺在自己膝头。

“你做什么?”

“给你重新包扎。”

谢殊之前感受过他的手艺,的确包的很不错,也就心安理得地任他摆弄了。

上衣褪下,谢殊为了转移尴尬,问了句:“听苻玄说你昨晚睡得不好?”

“哼,是啊,一直想着要怎么报仇,怎么能睡好?”

“你有仇家?”

“没错,恨得牙痒。”

“他怎么你了?”

“她……”

谢殊正凝神听着,卫屹之忽然用力绑紧了伤处,惹得她一声轻呼。

“包扎的太松了,药都没敷上去。你还真是怕疼,转移了注意力还疼成这样。”

谢殊黑着脸坐起来,拢好衣裳:“谢了。”

车外骑在马上的苻玄贴近车舆道:“郡王,到御道了。”

“嗯。”卫屹之对谢殊道:“这里开始有杨峤的人把守,为掩人耳目我还是回自己马车了,你多注意伤处吧。”

谢殊点点头,目送他下了车,一转眼看到车外沐白忧郁的脸。

“呃……沐白啊,其实我觉得你包扎的还是不错的。”

沐白咬着唇扭过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