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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流水.天涯 / 寿远


我不能对不抵抗的人下手……”

晁视出手阻挡,可他也是一手三脚猫的功夫,水平比我都差得远,却哪里拦得住管鬼祖?三五下就被管鬼祖摆平在地。

我全身麻痹,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含糊不清,眼看着管鬼祖的剑向宫时略当头劈下,急得都要冒出火来。

“不可!”

简短的两个字,却使管鬼祖的剑势硬生生的偏了开去,比我说得口干舌燥都有用。

我僵立在当地,看不见当阳生的来势,只能看见当阳生的背影,听到他说:“天赐,你的手,只救人。”

管鬼祖手里的剑被当阳生夺去,他也不抢,只问:“你知道了?”

当阳生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貌似说笑的冷笑话:“出师者竟是门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已经出师的人,这也算是六道门前所未有的一桩奇事吧!”

宫时略叹道:“当阳兄,对不起……”

当阳生意思不明的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当阳兄,宫时略任你处置。”

当阳生静默片刻:“罢了--”

“喇--”的一声,撕下一片衣襟,扔在宫时略身前。

宫时略全身一震,脱口惊呼:“当阳兄--”

当阳生与管鬼祖相偕而出,冷冷清清的回问一声:“阁下何人?”

他脚步不停,声音犹在阳关亭内回响,人却已经和管鬼祖过了滞桥。

我身上的麻痹退去,赶紧扶起晁视:“醒源兄,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管先生下手极有分寸。”

晁视缓过气来,便去探看宫时略。

宫时略将碎襟收进袖中,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神色自若的斟酒,笑道:“醒源,你莫担心,我好得很。今日一别,你我兄弟怕是今生再无相见之缘,请满饮此杯。”

晁视一饮而尽,斟酒回敬:“谋深,请多珍重!”

宫时略眉目中终究还是泄漏了几丝凄凉之意,满饮一杯,突然转头向我笑道:“大人,您位处险境,宫某也敬您一杯,请您多加珍重。”

我知他对我道的这声珍重,却是为了晁视着想,心有感触,就着晁视喝过的酒杯也饮了一杯:“留某自当慎言慎行,保全身家性命。”

宫时略饮下我回敬的一杯酒,笑了笑:“宫某一身所学,醒源尽知,此后残生,再不用谋。”

他一句话,既举荐了晁视,又撇清了自身,我斟酒再敬,他却不肯再饮了。

我轻轻一叹:“劝君再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宫时略怔了怔,嘿嘿一笑:“好个西出无故人!”

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对我和晁视拱手施了一礼,飞快的走下阳关亭,骑上晁视为他备好的毛驴,顺着官道走了。

秋风里他的声音传来,自有一股掩不住的凄凉冷清:“问天何寿?问地何极?苍生何辜?人世何苦?”

晁视神色怅然,我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醒源,要不今天查看煤矿的事,我一个人去,你先回去休息?”

“不必了。”

晁视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笑道:“既然身份有属,就应当恪尽职守,岂能因私废公?谋深脱出世俗纷争,也算人生一乐,我又何必伤怀?”

第四十五章同心蛊

“大人对藕煤厂的经营计划偏重于平民化的商事管理,是准备将藕煤厂也像前两天新设的陶厂一样经营?”

“这煤厂与陶厂也不相同,陶厂是官府征用了十六连窑后的补偿。煤厂完全是由官府财库支出钱财兴建,算是朝廷的产业,但我想让它独立出去,等大致的格局架起来后,就将筹明公他们召回城北司衙,不任用官员管理,也不采用行政手段运转。以民间的纯商业性质经营,这大致的管理布局我已经有了计划书,难的是找到合适的管理人。”

城北因为这场瘟疫,几乎所有人家以前的正常生计都被打断了,要安然过冬,必须给那些贫苦人家找个生计,这生计就着落在这煤厂和前几天新设的陶厂上。

现在这个煤矿是露天煤矿,要开采并不难,难的是要怎样将我设想的藕煤厂经营起来。

因为不止要牟利,更要担负城北百姓的生计,这管理者不止要聪明能干,能够给自己明确的定位,还需要胆大心细,目光长远,思想开明,为公之心重于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