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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流水.天涯 / 寿远


猛将智士又有多少?论权势,论智谋,论武功,小小哪一点及得上嘉凛?真的想让小小活下去,只能尽我所能的造就他。

我生怕小小会走上我最不乐见的一条路,却又更怕小小会毫准备的走上那一条路,所以只能在这种时候,尽力的压制他的想法,却又忍不住为他心里的想法做准备。

那样的话,至少小小不会轻易的落在人手里,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余地。

不是我想辜负嘉凛,而是情势如此!

管鬼祖慨然一叹:“阿随,我真盼你能多为自己想想。纵算你不跟嘉凛一起,少了留浪,你也能得一身轻松啊。”

自由,实在是人世间最大的一个诱惑。

“非我不悦,是不能为耳。”

当日萧皇后倾身三拜,不管她耍了多少心机,可那是她全心全神的请托,纵使我心里不愿,但有一言在约,绝不能相负。

“天赐,对于小小,我可以尽全力纠正他的想法,用心机约束他的行为,甚至于挟恩义勒逼他不得复仇,但有一点我不能不做:就是用全心去教导他,使他有活下去的能力,在任何困境里,都能夹缝求生。”

管鬼祖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既然如此,以后就请你多喝几贴药了。”

“为什么?”

“有十几种产自西元的珍稀药材城北没有,但留浪要用。若不打着给你进补的旗号,调不调得来难说,可够扎眼的。”

这种暗算他人的事,与管鬼祖的本性大不相符,因为我而这样牵连他,挨他的白眼也是应该的。

“当阳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当阳生有些诧异,也有些怕我算计的警惕:“什么事?”

我不由自主的向管鬼祖看了一眼--刚被当阳生的杀气吓了,现在还要迎着刀雨往前走,想不胆怯都不行。

管鬼祖接收到我的求助之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还是向当阳生靠近了一些。

“宫时略在城北煽动百姓作乱,意图救走旧朝致远侯闻是真,我把他抓住了……”

当阳生霍然变色,若不是管鬼祖拦在他面前,他非冲过来抓住我大吼一顿不可。

我一鼓作气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然后问道:“当阳兄,你打算怎么办?”

当阳生脸色铁青,转头看着管鬼祖,慢慢地说:“天赐,宫谋深算计了我和六道门,我实在恼恨!可他虽然失义,毕竟曾是我的朋友,如今落难,我若不救,日后于心难安。”

我这才觉得当阳生虽然孤僻难处,亦有不愿有负于人的特质,不禁暗暗一叹:可惜我与他没开个好头,不然的话未必不能成为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管鬼祖轻轻的晃动茶水,静默良久:“你屡犯门规,再错这一次,就算是完全反出了六道门……你当真忍心?”

“当阳兄,你千万莫要冲动,宫时略是个人才,如果他肯投降,是绝不会死的。”

当阳生蓦然醒悟,勃然大怒:“原来你来这里,竟是想叫我去劝降谋深!嘿,你胆子不小,脸皮也真够厚的!”

我早知在当阳生面前是得不了好话的,挨他的骂实属平常,也不以为意:“当阳兄,我来告诉你宫时略之事,心里固然希望你可以帮我劝降,但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相强。”

当阳生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看样子我在他心目里的信用度实在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起身肃容道:“你武功过人,安都无人能拦你来去,这点我清楚得很,只想提醒你:刑衙大牢的守卫虽然不值一提,但也不是无人之地,阻止不了外敌入攻,关键时刻,杀一个被困在狱中的囚犯,还是轻而易举的。你若去救他,便是杀他。”

当阳生如被针扎,破口大骂:“我早晨真是鬼附了身,怎没把你杀了了事?”

管鬼祖当阳生,再看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叹息声沉重抑郁,我听得心里一凛,赶紧把喉头的话吞了回去,当阳生也及时住口。

“你们几时才能不立场相对,脱出这身是非啊?”

世间之事,无不缠绕难解,牵叶动藤,哪里有完全脱出是非的一日?

只是我们这样相对,两人于情于理都无过错,为难的只是处在情义中间,左右为难的管鬼祖。

“天赐,对不起。”

我开口道歉,管鬼祖嘿嘿两声,脸上表情似怒非怒,更多的却是一股悲哀:“我去医馆了,你们想怎样,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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