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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旧情复燃

(1/6)决战太湖滩 / 雪青竹


四大金刚大吃一惊,尚未看清楚对方身形面貌,但见融宗上前拽着他便走,随后传来法师的怒斥之声:“下次不可对尊师无礼!”四僧刚说声“是”,抬头只见两人已转过长廊没了踪影,足见两人的轻功甚是了得。四人不禁面面相觑,咋舌惊叹。

长发野人随融宗法师越过长廊,片刻来到碧照轩。轩内宽敞雅致,窗明几净,轩前凭栏,可远眺太湖渔帆出没,鸥鸟飞凫之美景。轩内壁挂清高宗乾隆为圣恩寺御制匾联:“千林烟月,春入湖山韶且秀,雪凝楼观净无埃。”当时,圣恩寺凡有重要宾客来访,融宗均在此轩接待诸客。圣恩寺,位于邓尉之南的玄墓山下,背山坐坎而向阳,居山之明堂正位。圣恩寺,初建于唐宋间,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年历史。唐玄宗天宝时天寿寺初创;宋理宗宝佑年间建圣恩禅庵。

两大高手在寺内经过一番切磋,又悟出了一套新拳法,于是分授给梅林及弟子们。梅林在寺内一呆就是一个月。这一日忽听得坎上村民在湖边打捞起一名女子,遂同两名僧人怀着好奇匆匆赶往湖边。这天风浪很大,站在湖坎上,望着那湖浪飞卷而来,一层一层,一波一波,在沙滩上此起彼伏。

湖边停着一艘渔船,驳岸上涌满了围观的群众。梅林挤开人群来到船上,只见船舱里卧着一名刚被救起的年轻女子,全身湿漉漉的尚未干透。只听船上的一名妇女摇首叹息:“这姑娘溺水已久,看来是不行了。”

梅林心中一震,上前一看,不由惊呆了,只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眼见是不中用了。这姑娘不是别人,却是与他曾经相恋相爱的李家大小姐;李晓慧!

原来李晓慧在妓院内上吊自缢,被抛尸荒郊。后经一名好心人相救;救她的是姑苏城郊白马涧一位姓马的铁匠,因他平日里喜欢上山打猎,不意在一堆乱坟岗旁发现了尚未断气的李晓慧,情急之下将她驮到附近一家医院救治;后带回家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渐渐康复。马铁匠现年三十五岁,家妻早亡,膝下尚无儿女。当他发现李晓慧身材窈窕,面目娇美,十分标致动人时,不由动了非份之念。乘一日晚晓慧洗澡之际,他撬开门闩,推门而入。晓慧尖叫一声大喊救命。马铁匠怕此事被人知晓有辱名声,赶紧缩身退出。晓慧受了惊吓旧病复发;在房内折腾一番,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大叫着冲出房门朝旷野狂奔。奔了好半天她来到茫茫太湖边。此时她神情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众多亲人的影子;李传奎,蔡虎,梅林,他们似乎在朝她招手微笑。于是,她慢慢走了过去,湖浪打湿了她的衣裤,湖水渐渐淹过了她的胸口,但觉身子虚浮,似在云端上飘荡,耳畔风卷浪涛,澎湃作响......

梅林这时一惊之下,忙俯身探地鼻息,缓缓尚有呼吸,他心中略慰,忙扶起晓慧来,先做了一番挤压及人工呼吸。见她双目紧闭,脸如白纸,再抚摸她心口,虽在跳动,却是极为微弱。他沉思了下,突然眼前一亮,于是俯身驮着晓慧,两名僧人一前一后分开人群护着他便朝寺里一阵疾奔。一路上,晓慧嘴里还不时呕出一些湖水,渐渐的,梅林的衣衫被染湿了,他心中一震,不觉怀恋,怜悯,忏悔,诸般激情同时涌向心头。突然间内力倍增,发足疾奔。

不一会已赶到寺内,来到一静室,他刚放下晓慧,便四下奔蹿寻找师父,但此时长发野人已走,无奈只好跪下求助融宗大师。融宗虽为出家之人,但也精通医理。他生性仁慈,广施佛恩,当下毫不迟疑,放下佛事,随梅林匆匆赶往静室。室内正中间供一尊观世音佛像,案上古铜炉内,香烟袅袅;下设薄团一座,里面是寝室,用锦屏相围,里面一张桐柏书桌,摆着佛家经典,文房四宝。桌前花藤小椅,甚是别致幽静。

融宗来到竹榻前,俯身探了下晓慧的鼻息,见其缓缓尚有呼吸。他心中略慰。忙伸指点了三处穴道,再扶起身来,接着运起内功,双掌按向她后背,片刻之间,她体内的污泥浊水被驱除殆尽,随着真气在晓慧体内百骸运转流通,她的身子牵动了下。又过一会,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梅林见她苏醒,心中一震,不觉感激,爱惜,狂喜,自怜,诸般激情同时涌向心头。一时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几年前那个天真浪漫,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的李家大小姐的倩影......

直至后来误闯枪篱笆,被日寇强暴致残,这一幕幕爱恨情仇,国仇家恨充斥脑际,使他悲喜交加。面对故人他无言相对,但想起法师的两次舍身相救。梅林心里一阵激荡,再次磕头感恩:“多谢大师相救,朱梅林携李晓慧再次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说着,便朝融宗躬身行过大礼。

融宗却微微一笑,说道:“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是菩萨在暗中保佑你们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阿弥陀佛!”说完双手合什,手捻佛珠,转身离去。

梅林心念一动,随即转过身来,双手合什,跪在观音佛像前为晓慧默默祈祷;祝愿她早日康复。望着慈眉善目的观世音像,心中想道:“难道人的一生真的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他跟晓慧的这次相遇难道又是天意?是菩萨故意安排的奇遇。”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声问道:“菩萨,能告诉我,晓慧同我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我俩还能相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