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依旧只是逛，看见有兴趣的东西也不过是多看两眼，这也导致了他在夜市上逛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是两手空空。

“前面有好东西。”逛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出声的白毛说话了，不过这让王明感到为难，用空间储物去偷可能被发现，而钱又不够。

似乎是察觉到王明的想法，白毛说道：“你没钱可以以物易物，所谓物以稀为贵，你从人界带来的东西，从乐园带来的东西，应该够了。”

王明恍然大悟，他倒是没去想以物换物的方式，经白毛这么一说，他才想起。

用某种方式来把世界上的人来分类，有三种人，其一：在危难关头才会想到好主意的人。其二：在平静的时候才会想到好主意的人。其三：在两种情况下都想不到什么好主意的莽夫。而王明正是第一种人，他根本都没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物品上，因为在他的想法中，那些东西都是不怎么值钱的，所谓主观意识正是如此。

王明顺着白毛的指引，到了一个浑身穿着破烂衣服如乞丐一般瘦弱的男人的摊位上，男人靠着墙瘫坐在一块脏到无法形容的布上，与其说是布，不如说是凑在一起的布片。他的“摊位”上摆着的只有一个东西，一块破旧的瓷片，呈灰绿色。

见王明过来，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自己的头，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破瓷片。

“那是什么？”王明向脑中的白毛问道。

“灵魂碎片。”白毛的声音里带着兴奋，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也就是灵魂玉牌的碎片，一般灵魂玉牌摔碎之后，就会直接化作粉尘消失，也就是说‘魂飞魄散’，但是这么保存完整的灵魂碎片，那起码是十五阶强者留下的……遗物。”他越说越兴奋，王明毫不怀疑，如果说这家伙站在自己面前一定会提着自己的衣领把自己提起来。

王明俯下身，敲了敲地上的石板，男人把头放平，正好可以和王明的目光持平，“客人是不是看上这块……”放低声音凑到王明耳边，“灵魂碎片。”瘦削到病态的脸上出现一抹邪异的笑容，与身体的虚弱格格不入。

“你，是谁？”这句话从王明的嘴里发出，但他明白，这句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自己脑中那个白毛说出来的。他尝试反抗，但完全无法反抗，就像曾经在系统空间中被那股气势压住一般，虽然不如上次系统空间的威压，但他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这股气势比宋佳的要更加的强大。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需要这东西。”男人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灵魂碎片，放在两人的目光中摇晃。

“你想要什么。”占据王明身体的白毛目光没有被灵魂碎片给吸引，依旧紧紧盯着男人灰白无神的眼睛。

男人眼神依旧浑浊不堪：“你果然和以前一样还是爽快人。”白毛明白了，这家伙果然是自己以前认识或者是认识自己的人。男人继续说道：“我只想再见他一面，不是现在的他，是以前的他。”

被白毛附体的王明的脸上出现惊色：“果然是你……”男人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动作却充满了违和感。

“我知道了，现在把灵魂碎片交给我吧。”过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样子白毛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说道。

男人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不过马上就被压了下去，“因为实力倒退了很多，现在想要压制一个五阶的小家伙都困难啊。”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将灵魂碎片交给了白毛。

在灵魂碎片落到王明手上的一瞬间，被压制的王明发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看着手中的灵魂碎片，面前男人不再是那种神色，而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王明的眼神转移到面前男人身上的时候，男人立马跪下：“大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小人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如有违背，小人愿被魔神大人丢入魔窟。”

王明把身上剩下的几十两银子一股脑从空间里倒出：“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几步跳上了房顶。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王明用思想向脑中的白毛说道，冷冰冰的那种语调，似乎可以把空气都冻成冰块。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白毛还以相同的语气。

王明一直都很相信脑中的白毛，但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你不说了，我迟早会知道的。“白毛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强硬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王明仔细端详着手上那块灵魂碎片，想从这块“破瓷片”上看出一些什么，不过他完全看不出灵魂碎片和街边随处可见的破瓷片有什么区别。

他用力捏这块灵魂碎片，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就是要比一般的瓷片要坚硬一些罢了。

“聚精会神盯着就行。”如果不是王明不想去问白毛，他早就该知道这个答案了。

王明没说话，聚精会神的盯着灵魂碎片，不到三秒，他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血红的，浑身长满尖刺，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把一把紫黑色的剑插进了他的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灵魂主人的痛楚。

然后，他就发现现在都已日上三竿。他明白他就坐在屋顶上，时间过去了一整晚。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屋顶上跳下，无视周围小贩们的目光，慢慢走向客栈。

宋佳依然坐在昨天下午坐的那个位置，桌上已经冷了的食物看不出是什么，应该是地狱特有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