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外黑漆漆的，虚无一片，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或许，这才是这片空间原本的模样。

……

历经了诸多异样，少女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身上稍微落着些洁白的积雪，穿着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身单薄而又翠绿的衣装。

亚兰皱了皱眉头，不做解释，脱下了他那也不算厚的上衣，轻轻的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此时，亚兰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了一件连双臂也无法完全盖住的薄薄的衬衣。轻呼一口气，亚兰的嘴唇之前就会冒出一股热气来。

“请恕我提出一个无比冒昧的请求，能和我讲讲您的故事吗？美丽的小姐。”

亚兰那温和的笑容好像又回来了，但阿波菲丝能够感觉到，这只是表象，现在的亚兰仍然是原本的亚兰另外一个人格，正常的亚兰还没有回来。

“……”

少女愣神了许久。

轻轻摇了摇头，甩开了偶尔飘来的晶莹雪花，少女站了起来。

一抹淡黄随着少女的起身顺风飘落，跌在石阶的旁边。

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应亚兰的请求，少女只是站在亚兰的身前。她微微抬起头，用那明亮的双眸凝视着亚兰。

“洁尔芙，真的要杀了我吗？”

少女平淡的疑问中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哀伤，但却掩饰的很好。亚兰并没有发觉，阿波菲丝也没有发觉。

“没错，洁尔芙，想要杀了你。”

亚兰温和的笑了笑，眼中的金芒不见踪影。亚兰看起来无比的认真，无比的诚恳。

“是吗，好的，我知道了。”

……

少女闭上眼睛，欣然的笑了，很开心。淡淡的一笑，却让这被纯白渲染的小道刹然失色。

少女披着亚兰的衣服，静静的转过了身去。小道的前方很黑，刺骨的寒风从那里吹来，酷似严寒的地狱。

少女好像并不冷的样子，身子单薄的她坚定的向前走着，身体没有任何一丝的颤抖。

“洁尔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才走了几步的少女好像累了的样子，她稍微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歪着头，少女背着双手，询问着身后的亚兰。

亚兰心中有些愕然，瞳孔中的金光却在悄然凝聚着。

“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喜欢开玩笑。”

亚兰回答的很简洁，他额头稍稍渗出了一些汗珠。

少女轻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被迎面越来越大的寒风给盖过了。

……

又走了几步，少女又停下了脚步。

“洁尔芙，喜欢吃些什么呢？”

少女的声音稍稍有些激动的样子，好像在问一件梦寐以求想要知道的事情。

“喜欢吃鱼，他的心思比较细密，吃鱼从来没有被鱼刺卡过喉咙。”

亚兰一脸疑惑，但也不吝啬对少女的回答。

……

寒风越来越大，让亚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着远行的少女，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体被半边黑暗吞噬，少女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停。

“洁尔芙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或许是经受不住凛冽寒风的折磨，少女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

“有了。”

亚兰与之间少女的距离很远，但这个答案却依然传入了少女的耳中，落入了少女的心底。

少女的身体颤了颤，最后，消失在了小路尽头的黑暗中。

……

野兽与魔兽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偶尔几只不知名的飞鸟拍成一行，从头顶穿过。周围是两侧树木，中间形成了一条小路，地面黑色的土壤也显得是如此的熟悉。

被阿波菲丝的剑气所激起的碎石仍然密布在周围，地面上显露着一个不算小的坑。

黑色的泥土中，那扇门却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这里不是我们被门拉走之前的地方吗？而且，亚兰大哥，你刚才都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阿波菲丝表示她对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明所以。

“呃，其实，我也是在那里瞎说的。我看那个诡异的女人一直在问什么洁尔芙洁尔芙的，就想拿这个名字试一试她的反应，没想到就变成了这样。”

亚兰耸着肩膀，还真有几分泼皮的意味。

果然，这个亚兰不是正常的亚兰，是那个奇奇怪怪的亚兰。这个亚兰也有毒，而且毒性更猛，要适当的远离啊。

阿波菲丝一言不发的飞回了亚兰的身后，不打算再与其做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看阿波菲丝不搭理自己了，亚兰也乐的无趣，活动了一下身体，就打算离开了。临走时，亚兰还是凝视了一下嵌入地面中，那个门形状的痕迹。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亚兰甚至无法看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不是地面上那个门遗留下来的痕迹的话，亚兰甚至都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成是错觉吧？

把手伸进裤兜里，亚兰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看了看，但无奈看不懂。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文字了，亚兰也只是曾在教廷中非常稀少的一些文献上看到过对其的介绍。

“唰——”

一阵莫名的风吹过，亚兰手中的纸条化为了丝丝淡淡的黄色尘埃，融入了四周的空气中，随后消失不见。

挠了挠头，亚兰一脸懵b的表情看着灰尘消失的方向，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