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少年停下笔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叫了声：父亲。

中年人带着怒气：跪下！

少年懵懂地跪了下来。

你母亲饭菜是不是你动的手脚？父亲的怒气正在极力遏制。

少年点头。

你这是在胡闹！父亲语气透着深深的失望和生气。从下人手中拿过藤条。狠狠抽在了他的身上，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你的母亲。

少年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任凭藤条打在背上和屁股上。

钟羽看着这少年时的一幕。虽然挨打的是自己，此时的他却无比心疼父亲。

你母亲的病，那么多的郎中都看不好，你小小年纪逞什么能，你差点酿成大错知道吗？父亲看着他倔强的脸一阵痛心。

少年钟羽红着眼睛，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对。

钟羽听着父亲的训诫，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说道：我错了。

耳中康桥的声音突然响起：玉在窥看你的记忆，别让它牵着走！试图找变回人的方法！

钟羽清醒了几分，后退了几步，告诉自己：这只是记忆。

他尽量不去看父亲的脸和少年自己。让自己理智。对着空气喊：我想变回人，如果你能帮我，请给我提示！

钟羽连喊了几遍，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回声。画面逐渐模糊，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可以让你变回人，只怕你做不到。

我可以。钟羽说，无论任何代价。

此时桌子上的书本被翻开，一张纸从中飘出，落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几行小字，直觉告诉钟羽

，那就是答案。

在他起身去拿那张纸的时候

房间对面的门突然打开，

钟羽再次看到了父亲熟悉的身影，短短一瞬，父亲似乎苍老了很多，鬓角已经隐约有了白发。

钟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见父亲身着灰蓝色的长衫，面容平静地将手中绳子系在了房梁之上。

钟羽大惊。这一幕他很熟。

他告诉自己：都是假的，是幻觉。

但是眼中的场景锥心刺骨，他想起多年前整理父亲遗体的时候，父亲身上那件残败不堪的衣服，就是这件。

这是幻觉，父亲已经死了多年。钟羽狠心去拿纸。

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希望我的死结束这一切。

钟羽即将碰到纸片的手在颤抖。忍不住回头看，父亲双脚已经踩上了凳子。

是假的，是幻觉！钟羽眼眶通红。

身体却像铅一样沉重。

那个养育了他多年，对他无微不至关爱的父亲就是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父亲视线落在这边，放佛看到了次时代厄钟羽，歉意地说了句：子琪，我对不起你。

脚下的凳子随即踢倒。

钟羽听到这最后一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飞奔过去要阻止。口中喊道：父亲！

却最终扑了一个空，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钟羽忍着痛睁开眼睛，自己正倒在沙发旁的地上，康桥失落地看他，语调平静地说道：失败了。

钟羽浸着泪水。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的悲痛中缓解出来。

父亲的确是自缢而亡，尽管他不知道当时发生的细节，却清楚记得，他整理遗体的时候，父亲的干涸的身体，孤零零无人问津。整个家门，狼藉破败，荒草丛生。

康桥沉默着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来。

对不起。他对钟羽说。让你重新经历了一次痛苦。

钟羽揉揉眼，我没用，明知道是幻觉却还是...

即使你集中精神去拿，也不见得有答案。康桥靠着他的背坐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解。这块妖怪所持有的玉，或许只有妖怪能开启它。一个有法力的妖怪，的确比他俩半桶水瞎研究要更靠谱。

董小姐是什么妖怪，你知道吗？康桥问。

钟羽抬起脸看着他，康桥的想法虽然唐突，却在情理之中。

应该比较厉害吧。钟羽想起她变成妖怪之后的脸，还有身边司机和随从的态度，她那样的阵势，绝对不是打酱油的角色。

当钟羽把那块玉重新拿到董小姐面前的时候，

董小姐表情出现了诧异。

你们这么些天，难道就没什么收货吗？她问。

钟羽沮丧地摇头：我们能力微小，想麻烦您再次帮忙。

董小姐盯着盒子里的玉看了一会，点头说道：我只能试试。

钟羽喜出望外，从手里掏出一张卡，礼貌地递到董小姐面前：这是我的银行卡，里面现在有2万块，我以后每个月都会往里打一些钱，您的120万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还清。钟羽笑着说。

董小姐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看着卡出神。

一直站一旁的黄顾问咳嗽了一声，低头提醒董小姐：一会还有会要开。董小姐点头。

钟羽听到有会，识时务地起身告辞，将玉和银行卡留在了董小姐的面前。

董小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平静地脸上缓缓现出戾气。

将玉拿在手中攥紧，冷冷说道：变回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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