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姓黄的顾问站在一起，距离很近，明显是认识的。女人和顾问身后不远处，站着几个沉默的黑色西装男人，像保镖又像跟班。

还是赖经理合适些，钟羽硬着头皮说。

女人低下头和顾问说了几句，顾问整理了下衣服，转身离开，后面几个黑西装也跟了出去。

这个顾问文质彬彬却有些黑社会的派头，果然人不可貌相。

刚才好像有些唐突，女人微笑着说。我姓董。她伸出手。

钟羽缓缓伸手，礼貌地握了下。

除了赖经理，我们这边负责广告，你不妨把想法。

钟羽徘徊在同意和拒绝中间。和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对接，怎么想都不靠谱，但是赖经理那边显然是失败了，这可能是个扭转的机会。这个女人，可能是顾问的秘书，看起来不像不靠谱的人。

难道还担心我是商业间谍吗？女人风趣的说。

钟羽笑笑。

两人坐在刚才赖经理的位置，钟羽给她讲述了自己之前那个被否了的壁画创意。他觉得这个方法很机智，一方面化解拒绝的尴尬，一方面防止真正的创意被自己不小心卖了。

钟羽大致把构思讲了下，他以为这个董小姐会对这个创意冷淡。没想到她竟出乎意料地感兴趣。

现代的人对壁画都有一些误解，以为刻板无趣，其实它蕴含了各个历史时期文化的精髓，不只是简单的图画，现代广告讲究商业价值的最大化，如果能在壁画的纯艺术中加入商业元素来中和，说不定会开启“意识形态”广告的先河。

当这番话从董小姐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钟羽愣住了，这些话和他之前创作时候的想法几乎一摸一样，当时的钟羽挖空心思地画出了草稿，被郝经理批得一文不值。他看得出董小姐是真的对这个创意很赞赏，一瞬间钟羽竟然有些感动。

看得出你对这个创意花了不少心思。董小姐语气柔和了很多。

其实我之前还抽时间画出了效果图。

钟羽掏出手机，还好自己当时用手机拍了几张留念。董小姐凑近去看，钟羽把手机上的那几张图打开一一翻看。董小姐面露赞赏，每一张都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钟羽已经把防备完全抛到了脑后，对董小姐讲述了自己每一张的想法和细节。他知道，能有个人这么认可它，并拥有和自己相似的想法，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

正在讨论，董小姐却突然呆住。她的目光停留在钟羽拿着手机的手腕上，手腕上已经结疤的咬痕相互交叉，惨不忍睹。钟羽赶紧收回手，将袖子整理好。－－－那都是他为了控制自己忍痛咬伤的。

我家里养了一只猫，自己被抓伤了。钟羽临时找了一个借口。

董小姐缓缓点头，可能是被那些疤吓到了，一言不发。

此时钟羽手机突然响起来，钟羽接听，那边传来晴空焦急的声音：钟羽快回来，爱美臣那边已经决定终止和我们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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