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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旧时谢郎窗前燕 / 橙呈澄橙


那个小人的蛊惑,错怪了他?”

司马昱双唇紧闭,并不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瞥了他一眼,接着又道:“看来王爷有意相护,不愿意说出那人的名字。不如,我来猜猜看,那人可是申巾?”

司马昱微微一惊,道:“你如何知道他?”话音刚落,他却又立刻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是了。你府上的管家似是他的从弟。”

我紧接着补充:“是的。前几个月,那老何因假传朝廷课税之令而大肆敛财被判了死刑。”

司马昱立刻说:“这事儿我是知道的。申巾虽是老何的近亲,却从未为他向本王求情。他的品性,本王还是知道。夫人该不会是想告诉本王,申巾是在借此事报复安石吧。”司马昱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本王可不会信的。夫人大概有所不知,申巾先前可在本王面前说了安石许多的好话。他若是想报复,又何须等到现在?”

野史里说,司马家的基因很奇怪,难得出个旷世奇才之后便要一连出好几代傻子。我看着眼前的司马昱,心道:别看他长着一张精明能干的脸,却原来智商不高的。

我从怀里掏出已经焐热的账本,交到司马昱的手,然后将“自己”与申巾开始“暗中交易”到闹掰的过程说了个清楚。

司马昱听后,因受了不小的刺激,连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过了良久,才听他从牙缝里咬出了几个字来:“枉我如此信任他。”又过了一会儿,他猛得抬眼看我,带着怒气道:“夫人今日坦诚了这个秘密,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我的心一抖,面上却强装镇定,道:“我既然来了,便早已做好了要受杖刑的打算。只是有两件事情,希望王爷能答应我,”

司马昱道:“你且说来。”

“一来,我所做之事,安郎全不知情,说到底,是我的私欲害了他,所以请王爷收回那道诏书。安郎乃治世□□之大才,若就此埋没,实是国家不幸。二来,我毕竟是安郎的妻,若被人得知我犯了此罪,恐怕有损谢家的门楣,还望王爷能够私下处置。”

司马昱立刻道:“既然是本王冤枉了安石,本王自然会收回那道诏书。至于夫人所说的第二个要求……”

我见司马昱有所犹豫,立刻又说:“申巾毕竟是王爷的门人,此事若出传出去,必定有辱王爷的名誉,甚至整个皇族的名誉。眼下桓温盘踞北方虎视眈眈,实在不可让他抓住朝廷的把柄。”

司马昱思忖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随后他高喝一声,门外立刻闪进了两个身着灰衣的男子。只见两人齐齐地跪在司马昱的面前,道:“王爷有何吩咐?”司马昱握了握我方才给他的账本,沉着而冷静地道:“申巾已经留不得了。你们将他秘密处决掉。”司马昱的话音刚落,两名壮汉便飞身而出,动作干净利落。

我突然后怕起来,眼前的司马昱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傻吗?如此的杀伐决断,怎么看都是一个极精明的人。可若说他不傻,他却连查证都没有,便相信了我的话?他就不怕我在说谎?他就不怕账本是我伪造的?

就在本姑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司马昱之后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求生不能 求死不得

“只要安石答应本王一件事情,本王可以不要你的性命。”司马昱捏了捏手里的账本,对我说。

我彻底开了窍。申巾死了,死无对证。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抓住我的把柄来要挟谢安。我觉得我自己简直可笑极了,居然会觉得司马昱是个傻子。他是皇子,是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长大的,无论阴谋阳谋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件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他几乎瞬间就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觉得他是大傻子的我本人,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司马昱见我半天不肯说话,于是又道:“本王看谢夫人的身子单薄得很,应该受不了那皮肉之苦。你且回去,让安石来找我吧。”

很显然,这盘棋我输的一塌糊涂。可是,他终归算错了一件事情,本姑娘根本不怕死。

我握了我藏在衣袖里的小瓷瓶,对司马昱笑道:“原本就是我的错,怎么能让安郎替我受罪呢?王爷,您别难为他了。我不过一死罢了。”

司马昱十分警惕地看着我:“谢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拿出那只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神农尝百草死于断肠。这里面是我特意托人制备的断肠草汁。喝下去,保证一命呜呼。您也不用费心‘放我一条生路’了。”

我准备这瓶□□,原本是怕杖刑太疼,想在行刑前给自己来个痛快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司马昱大惊道:“夫人何至于此?”

我一边开瓶盖,一边笑嘻嘻地对他说:“至于此,至于此。老实和您说了吧,我平生最恨两件事情,一件是受委屈,另一件就是受要挟。您想拿我这条贱命去逼安郎,行不通的,行不通的。”

我通过那又小又黑的瓶口,几乎看见美好的二十一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