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语绯和黎要琳站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攀谈着，眸光时不时瞥向人群中的白绿皙和盛继林，那浓妆艳抹的皮相底下张扬着嫉妒的讽刺。

酒会没有对外邀请媒体，所以白绿皙显得大方、更为随意，盛继林时不时还会贴在她耳际说些看起来象是悄悄话的话语，她的眼神微微抬起投向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她脸上的表情时而微笑时而讶异。

其实盛继林跟她说的话不过都是一些平常的话语，比如‘累不累啊，要不要去休息？’诸如此类的话。

白绿皙今晚是他的女伴，自然要扮演好属于她身份的角色。

终于，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刚刚步入会场的男人时，骤然僵在唇边，原本红润的脸色一刹那间就凝结冷却，苍白的连脂粉都修饰不住。

她抓着盛继林的手臂的五指越倏越紧，唇边一阵抽搐，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盛继林将视线投向门口处被人簇拥而来的男人，眼眸轻眯，他伸手覆在白绿皙手上轻拍，低声道：“不用紧张，没事的。”

白绿皙和云楚一的关系，盛继林又岂会不知道，这半个月来她的状态他几乎都清楚。

工作很卖力，但是却在她脸上看不到喜悦，即便是那些经过高技术修改过的照片，她笑得再灿烂，眼底那股子萧索和落寞是任何东西都遮不住的。

云楚一身边的女伴不是大家以为的简昕，前阵子关于两人已经结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而今天他身边带着的女人竟然是他的秘书秦雨，倒是让大家有些意外。

看俩人的样子俨然就是冲着白绿皙和盛继林这个方位来的，走近时秦雨先朝他们打招呼：“盛总，白小姐。”

白绿皙神思恍惚，当腰上缠上来一条手臂时拍了下她的腰侧，她才强压下心底的澎湃扯了扯嘴角，朝对面的两人颔首。

云楚一一身扎眼的白色西装，那纯洁高雅的颜色耀眼的令人挪不开眼睛，那澄澈、干净的白，闪耀了整个世界。

从他出现在人群里开始就毫无预兆地吸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就是有这个本事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能将自己置于焦点。

“云少，好久不见。”

盛继林绅士般地朝云楚一伸出一只手掌，白绿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他从踏进会场开始到现在连嘴角都懒得动一下，更别提笑了。

云楚一依然沉着脸色，只是脸色的神情仿佛要比一开始轻松一些，他一只手象征性地揽着秦雨的腰，腾出一只手与盛继林相握。

“盛总怎么改了性子，以前你可是从不用形象代言人的。”云楚一那性感的唇一开一合，晕出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双眼睛似乎连多看一眼白绿皙都嫌累，那微微上扬的眉梢都象是在嘲笑她如今另投他人怀抱。

白绿皙的五指把盛继林手臂上的袖子衣料都拽出很多道褶皱，她的手心黏糊糊的，连背上都有冷汗不断地冒出。

“正因为从未用过，所以才要尝试下，白小姐人美歌甜，是最合适的人选。”盛继林依然保持着谦和有度的笑容，他不着痕迹地拍着白绿皙的背，示意她放轻松。

这不拍还好让他一拍，白绿皙整个背部都绷直地紧，看上去一副僵硬的模样跟她头一次遇到云楚一的时候那样，整个人都不自然地拘着。

白绿皙都没敢抬头看他，她费上很大的力气松开攀附在盛继林身上的手，那五指因之前用力过头都发麻、松软无力。她低低地跟旁边男人说：“我觉得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还未等其余人的反应，白绿皙落荒而逃，那一抹张扬妖艳的红色穿梭于人群里，没一会就不见踪影。

云楚一的目光几乎是随着她而去的，以至于后来盛继林在边上说过什么话他都没听进去，还好有一旁的秦雨提醒他。

白绿皙提着裙摆一口气跑出去，到院子里散步，她不知道来的路上有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或诧异或调笑，她都无心理会。

抬头望向天际，这铺开来的墨色一望无垠，连星的光亮都没有，只有无止境的黑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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