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2/3)百妇谱 /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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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条,老板娘又在厅堂里嚷嚷起来:“来客人了,快出来登记啊!”

「妇谱氏曰」

无论是街头的拾荒者、擦鞋人,还是旅店的老板娘以及服务员阿英,也不论她们选择什么方式去赚钱,她们都是勤劳的女人,老板娘固然让人敬佩,阿英也不应该受到鄙夷。不过,我真诚希望,这些勤劳的女人们在赚钱之余,也要学会享受生活哦,比竟生命只有一次啊!

《百妇谱》之 泼妇  (谱15)

减字木兰花。报应

恶言似燹,霜打冷颜冰颤颤。

开泰三羊,夫遁儿殇空望墙。

人泼命蹇,两代财富皆白攒。

一枕黄粱,闭店丢银失宅房。

第一回 泼丫蛋臭家无人聘,小木匠千里结恶缘

丫蛋叉腰街中站,七邻八舍全骂遍。

伶牙伤人似锋刃,利齿穿心如毒箭。

挑肥拣瘦争锱铢,明知有错不听劝。

家资万贯无人聘,一堆臭肉要朽烂。

丫蛋是奶奶的邻居,为人尖酸刻薄,往往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与人大吵大嚷、毫不相让,每当此时,只见丫蛋两手叉着腰,口腔里那条细滑的红舌头极为灵敏的上下纷飞,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同时,随着双唇翻动,诅咒人的、挖苦人的、嘲笑人的、谩骂人的话语尤如机关枪扫射,突突突地喷向四邻居八舍,那子弹般的话语在有效的射程内,要有尖酸有多尖酸;要多恶毒有多恶毒;要多下流有多下流,直听得大老爷们脸上泛起会心的淫相;老娘们相视而笑;大姑娘似懂非懂;小媳妇掩面而跑;老太太无奈地摇头晃脑。

记得有一次,生产队车老闆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把丫蛋给得罪了,只见丫蛋手叉着腰,看见车老闆扬着皮鞭,驾着大马车从公路上驶过来,丫蛋双唇稍微那么一翻动,便轻松而又自然地嘟哝出一串顺口溜来:“车老闆,赶马车,拿着鞭子捅马x,马毛了,车翻了,车老闆的jī_bā压弯了!”

“这个丫头蛋子,”丫蛋这番话,把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臊得面庞红胀,苦涩地咧了咧嘴,“你可真粉啊,什么话都敢说啊!我算服了你,姑奶奶,我不对,我错了,我向您陪罪,还不行么?实在不行,我下车给您磕两个,您看怎么样啊?”

“哎哟哟,”坐在院门口大柳树下纳凉的奶奶,深有感触地歎息道:“唉,这丫头哇,小小的年纪,这些骂人话都是从哪学来的啊,就跟茶坊里说书唱戏似的,和仄又押韵,还句句不重样呐。”

丫蛋不仅骂人伶牙利齿,一句也不吃亏,与人交易起来,更是毫不含糊,不但要锱铢必究,还要挑肥拣瘦。待把价钱压下来后,丫蛋买冬贮葱要一根一根的挑;买秋白菜要一颗一颗的拣,不仅如此,还要把外层的菜帮扒下去;买土豆必须一个一个地选,终於相中了,还要把上面附着的沙土尽力地往下刮,也许是为了减少份量吧。把个小贩子气得浑身直筛糠:“我的姑奶奶,哪有你这样买冬贮菜的啊!”

“咋的,”丫蛋一边继续哢嚓哢嚓地掰着白菜帮,一边理直气壮地嚷嚷道,“听老人说,过去逛窑子,小姐、娘们随便挑,相中哪个就来哪个,怎么,你这破白菜难道比窑姐还要金贵么,蠍子巴巴——独一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只准买,不许挑啊?哼,德性!”

“挑,挑,”丫蛋这番话当真就把小贩子给噎住了,双臂抱着马鞭子,望着扔得满地的白菜帮子,无比心痛地喃喃道,“姑奶奶,挑也不能这样挑啊,再这样掰下去,我卖的就不是白菜了,而是白菜芯了!”

“丫蛋啊,”同样也是在选购冬贮菜的奶奶沖丫蛋道:“秋白菜是不能掰帮的,土豆上的那层土更不能刮下来,否则便很难贮存,不到明天立春就烂了!”

“哼,我乐意,烂掉了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听了奶奶的话,丫蛋掰得更欢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老太太瞎喳喳,烂了我愿意!”

“豁,”奶奶也气筛糠了,“这叫什么人啊,怎么好赖不知啊!”

“喂,卖菜的,”听说掰掉帮的冬贮白菜不易保存,丫蛋将手中的白菜啪地掷在地上,“这白菜我不要了,”

“啥,”小贩子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你,你,你挑来拣去,白菜帮子掰了满地,现在却不要了,那我卖给谁去,你也太尖刻了吧,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啊?”

“你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老娘可犯不着跟你操这份心,我就这样买,怎么的?”

看见丫蛋又耍起泼来,满腹委屈的小贩子再也按捺不住,嘟嘟哝哝地扔出一句骂人话来。

丫蛋闻言,嗷的一声跳到小贩子面前:“几天没见,小狗就长大了,你出息了,学会骂人了,跟谁学的啊?骂得还挺清脆的呢!哼,瞧你这副狗熊样吧,你爹是怎么把你揍出来的啊,长得活像个鞋拔子!还好意思满大街乱窜,敢快钻回你的娘肚子里去,别到处丢人现眼了!”

凡事不能绝对化,爱骂人的丫蛋也有温和的时候,有一次,丫蛋在池塘边洗衣服时,一只大蚂蝗不知何时爬到她的大腿上,身子紧紧地附在丫蛋白嫩嫩的肌肤上,咧开大嘴,美滋滋地吸吮起来。丫蛋见状,吓得扔掉衣服,四脚朝天地在水边翻滚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当时,我正在池塘里抓泥鳅,目睹此状,曾经惨遭大蚂蝗袭击的我,在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