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节

(1/2)小侯爷那么软 / 花落时听风雨


君琂在榻上侧身而坐,静静凝望着李齐苍白的脸颊,眸色幽远,那些记忆太过久远,远到她记不住了。事事发生变化,唯独不变的是代王的心思,依旧装着她。

她坐了会,太.祖踏着月色而来,见代王昏睡,去偏殿问过太医病情。

君琂听到怒火训斥声,太.祖心中有怒,削藩一事受到阻碍,东宫之内都是他的人,在他的眼皮下代王被人袭击,可想而知天子有多震怒。

她将手伸入被下,握着代王的手,微微俯身紧紧握着,感受到她的脉搏在跳动,有条不紊,她觉得心安而迷茫。

不知是何人害李齐,东宫之内已算最安全之地,还让她受到伤害,她觉得无能而无奈。

少顷,太.祖又回来了,君琂起身行礼,他摆手示意勿要多礼。这些年他习惯将李齐的事交于君琂去处理,她也没有令他失望,每次都很好地处理。

君琂心思深沉,这么多年也未曾想过嫁人,他曾想着给她指婚,却被拒绝。他猜测君琂当贪恋权势,每次迁任,都未曾拒绝。

细细去想,京官前途大,封疆大吏也是一方富贵,君琂却不愿离京。

心思也让他猜不透,但见她待代王心思纯良,他忽而就明白了,代王妃的位置也确实诱人。

太.祖饮了杯茶暖暖身子,见君琂神色漠然,不见喜怒,亦不见忧愁,便道:“朕在为代王挑选府邸,亦想着代王妃的人选,卿可有提议。”

这约莫就是试探。君琂回答:“臣觉得顾笙不错,她与殿下从小相识,也有感情。”

太.祖奇道:“皇后意让李樾娶顾笙,你怎么也以为她不错?”

“她二人自幼相识。”君琂道。

太.祖认真多看她的神色,与寻常没有变化,难不成她不想代王妃的位置?他点点头:“李樾不同意娶顾笙,道她野蛮,且看代王的意思,代王若愿意就可。”

或许是他想多了,君琂还是贪恋权势,没有男女之情。人有短处,就好拿捏,且她行事谨慎,见解独到,比起朝中巩固行事也不显稚嫩。

他在东宫不好久留,站起身道:“查清此事,吏部尚书年岁大了,递了请辞的奏疏。”

他以官位相诱,戳中君琂内心,必会让她认真行事,早日查清此事。

君琂微微一怔,不想太.祖以吏部尚书的官位来诱惑,不管怎样,先行礼谢恩,将陛下送至殿门口。她欲转身的时候,清阳缓步而来,低声道:“你觉得官位比代王妃的位置更诱人?”

“是。”君琂回答,先一步跨入寝殿。

清阳看着她绝情的背影,不觉惋惜,这样的女子只为权势,没有男女感情,令人更觉可怕,就算让她至百官之首的相位,又有什么意思。她这么狠心,代王终究会伤心。

她恍惚的时候,君琂回身,想起近日查到的一事,轻声道:“丞相是吴王一党,已为皇后招揽。”

清阳不明白,她方才刚想的相位,君琂就已将重心放在相位上?自古哪有女子为相的,君琂野心这么大?

她没有说话,君琂也没有勉强,不过是想提醒她注意丞相,勿要被他欺骗。

东宫内十分安静,也无人喧哗,太医日以继夜地守着。君琂在第二日的时候离开东宫,随着齐牧一起去见李樾。李樾被扣在太极宫,周围都是皇帝的人,就连皇后都见不到他。

皇后急不可耐,李樾是吴王长子,也算是留在京的质子,他若被安上不好的名声,毁的可是吴王。她断断不能坐视不管,眼看其他藩王没有势力与吴王相争,这么一个紧要关头,千万不能出差错。

她去太极殿恰好与君琂碰到,齐牧与她先行礼,她退后半步。齐牧官高,且她并不想与皇后答话。这些年皇后也知她辅助代王,愈发敌视,若非三年守孝期,皇后早就想为她指婚了。

太极宫内人多口杂,皇后也注意自己的仪态,让齐牧放她入内见李樾。

齐牧领君命行君事,也不敢阻挡皇后,下意识看向一惯反应快的君琂,希望她去与皇后周旋。谁知君琂退后半步,不予理会。

气得他一口老血喷出来,只好自己与皇后:“陛下有旨,不能放任何人入内。”

皇后觉得奇怪,只知道东宫内守卫森严,消息传不进去,也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事。她看着君琂也在,仔细猜测当是代王出事了,她不与齐牧多话,转身去东宫问明白。

齐牧叹了口气,君琂却道:“齐统领领了差事就会得罪皇后,躲避是无用的。”

齐牧:“……”难道你刚刚没有躲?

两人一同入殿审问李樾,齐牧细细问着离开后的情况,君琂不置一词,见李樾紧张地双手交缠,额间大汗淋漓。

在齐牧问过细节之后,她才问李樾道:“你明知代王染了风寒还要拖她去池塘,是何用心?”

李樾吓得心脏快速跳动,反驳君琂:“她是装病。”

君琂双眸深深,万分凌厉,道:“冬日寒凉,你就算解闷也不该拉着代王去池塘边。”

“为何不能,她又非稚子,自己落入水中砸伤脑袋凭什么扣押我?”李樾站起来,直瞪着君琂,双手不禁扣着袖口。

君琂看过齐牧一眼,率先走出宫殿。齐牧随后跟上,君琂问道:“你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砸伤脑袋的事也说了?”

“未曾,或许是陛下说的。”齐牧道。

君琂想了想,转身向太极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