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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神怪采访记录 / 不枉三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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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个战士,上过闻到过真的硝烟,见到过血淋淋的尸体,所以,对危险的降临,多多少少有个第六感。但这把枪,他真的会让我转危为安么?

在当时,我苦思冥想不得而知。但如今,这个问题有了答案:没有这把枪,我或许会遇险,但有了这把枪,却害了我一行人。

吴振邦离开后时间不长,我就把枪和子弹盒装进一个深色的塑料袋,交给大郑保管,虽然不在编,但他的干警和森林护林员身份,至少比我这个记者更有理由配枪。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苦捱了三个晚上,终于能适应肋骨每晚的疼痛,漠视了消化道出血后,每次进食时的火辣辣撕裂感。

一周后,大郑的哥哥郑忠,带着大郑的弟弟郑信来到医院,送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县中医院的传染病预警终于结束,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坏的是,经过大规模的搜山和查找,部队战士们找到了10具被严重破坏的尸体,和大量破碎的尸块,虽然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但基本可以确定,失联和失踪的科考队员,都已经遇难,消息陆续送达他们的家人。

再后来,直到1999年,dna检测技术首次被引入中国,才陆续有人把那些已经在太平间里沉睡了9年之久的尸体和尸块请出来,为他们确定身份,让他们安息。

尽管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我、大郑、小刘和刚子四个人,已经可以在县城里随意的活动。为了给我们压惊,大郑家里的“忠、勇、信”三兄弟,主动提出来摆一顿家宴,晚上一起喝点酒,也算是给我们压惊安神。出发前,郑忠给我的肋骨打了一针封闭,利用药物的局部消炎和麻醉作用,给我的肋骨镇痛。

一只鸡、一只鸭、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每人一斤烧酒。当我们在大郑家潮湿阴暗的起居室里坐下,看着看到这些佳肴时,竟然没有人有吃的**。大郑的弟弟才12岁,不喝酒抱着瓶橘子汁,贪婪的喝了一口,甜味让他直咂嘴。但看到我们几个默默无言,又把瓶子放下。

“家里没人会做菜,你们嫂子又身体不好,大家将就一下,好在有肉,动手动手,咱都痛快的吃,痛快的喝!”郑忠看大家都有些龃龉,主动招呼起来,“我明白,你们心里有事,寡酒难欢,但至少,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兄弟,都是好兄弟!”刚子自斟自饮,给自己面前的酒盅倒满,不曾入口,却端酒盅走到院子里,把杯中酒往东侧的天空中一洒,待酒落下时,大声喊道,“第一杯酒,先敬你们了,你们都尝尝啊!喝我一杯酒,你们好上路!”

我给桌前的郑忠、郑勇、刘长水每人倒满一杯酒,又给自己的酒盅斟满,不等他们说话,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让我的嗓子很不舒服,我用力咳嗽了几声,牵动打过封闭的肋骨时,还是隐隐作痛。

现场有些冷场。

但好在,陈刚进了屋。

“给死人的酒已经敬完了,剩下的都留给咱活人喝了!”陈刚把酒盅放到桌上,搓着手打量盘里的菜,“我喝酒不吃菜不吃肉,酒后不吃主食不喝汤,有碟花生米就足够了。这叫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来来来,满上满上,给我满上!”

“我交际圈小,没有多少朋友,来我家做客的,能摆成宴席喝酒的,你们还是头一波,来吧来吧,一起喝吧!”大郑端起酒杯给我们让酒,“事实上,除了我哥和我弟,几乎没有人登门来我家,谢谢你们捧场能来!”

正说着这话,院外的铁门吱呀吱呀作响,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进屋来。

“怎么是你?”我看了一眼那人油光满面的谄媚笑容,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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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的是老陈,就是在我和吴振邦第一次见面打的不可开交时,帮我们劝架的那个。

“哟,吃上了,喝上了,正好我也还没吃,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么?”老陈见我们盘中餐、杯中酒还有不少,自己从墙角拉了一条破板凳坐下,“给我再添副碗筷,我敬大伙儿一杯!”

“那可不行,你这不请自来倒不要紧,我可以代替主人说,今天白酒管够,菜随便吃,可你总得给这顿饭添上点什么,远来都是客,可客人不是也得有点心意么!”我觉得老陈太不见外了,想要难为他一下,倒不是真想让他走,而是要让他多少有一点矜持。更多的,老陈的出现,我想起了吴振邦给我的那个纸条,和那把明晃晃的手枪。

“有!有!有!”老陈一边说,一边把手掏向自己随身带着的黑色文件袋,“我本来是要去医院找你们哥儿四个的,结果到了病房,一看你们哥儿几个都没在,赶紧找护士问,不问不知道,我才知道,老郑,你和大郑是亲哥俩!我估摸着你们是耐不住寂寞的。吴飞给你们烟抽解馋,你们自己总还是要找点酒喝的。”

老陈的八面玲珑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仅所有信息,都被他打听的一清二楚,而且连酒席宴前的场面气氛烘托,也非常得体,他一进屋,真是热闹了不少,气氛更加热烈了。

“你们知道么?我托人查了查,你们在的县中医院,传染病预警解除了,但在县医院,预警升到了一级红色,现在所有人不许出只许入,那里前两天被隔离,现在直接有部队驻守,被封锁了!”老陈一边说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一层一层打开,把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