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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就死在我怀里 / 南书百城


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

“砰”地一声响,姜竹沥飞快地打开门跑进屋,然后将他拒之门外。

段白焰沉默着,垂着眼,一言不发,站在紧闭的门前。

声控灯很快又灭下去。

***

姜竹沥坐在门内,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离开,可她没有来由地感到难过。

跟段白焰分手那天,是她被手铐锁住的第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里,两个人活成了连体婴儿。

吃饭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腿上;办公的时候,段白焰把她放在隔壁桌;就连洗澡,她都不曾脱离他的视线。

她郁郁寡欢,偶尔半夜起床喝水,也能看见黑暗里有双眼睛一动不动,在盯着自己看。

她背上发凉。

但他实在是愉悦到了极点。

那几天里,只是看着她的脸,他也会兴奋得颤抖。

“竹沥。”他一旦心情好,就会伏到她的膝盖,乖顺地蜷成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宠物,“我听人说,二十一天就会养成一个习惯,如果我哪天解开了手铐,你会不会不习惯?”

“不。”

姜竹沥温顺了太多年,不知道该怎么亮爪子挠他,只能故作冷漠,企图借此让他体会问题的严重性。

“那更不能解开手铐了。”他呓语,“一解开,你就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姜竹沥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脆弱,现在这种做法,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让事情更糟。

“既然不会离开。”他心安理得,蹭蹭她柔软的掌心,“那就更没有解开的必要了。”

姜竹沥气得想哭。

她跟妈妈说过,暑假要陪男友住在山上,空气清新的地方更适合他养病。

可谁又知道,最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这种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

后来事态出现转折,竟还是因为段白焰的哮喘。

他陪她整理床铺,鼻子碰到积年的灰尘,连着打几个喷嚏,就上不来气了。

熊恪依靠暴力拆分了那对手铐,连夜送他下山。

可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回到家,家里会出那样的事……

***

后半夜,明里市落下了今年第一场秋雨。

云层被雷电撕开裂口,风声愈烈,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玻璃被砸得噼里啪啦响。

闪电映亮天空,姜竹沥睡得不安稳,爬起来关窗户。外面雷声越大,屋内就越显得空寂,她缩回被窝,脑子竟然清醒起来。

那年段白焰哮喘病犯,下山的路上呼吸不畅,还在拽着她断断续续地问:“你……你会,会走吗?”

她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就算我出国,我们依然能在一起的。”

“不、不要。”他嘴唇发紫,力气却大得吓人,死死拽着她不放手,“你……你做一个选择,要、要么留下来,要……要么跟我分手。”

二十多岁的姜竹沥不明白,段白焰的想法有多么极端。他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没有安全感,一旦急眼就会自动开启自卫模式,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他向来如此,爱憎分明,非此即彼,没有任何过渡选项。

可姜竹沥只觉得他咄咄逼人。

而他每一次看似给她选择、实则逼她妥协,都会让她在二选一里更加摇摆不定。

她的喜欢是真的,她的恐惧也是真的。

她喜欢他,但完整的他让她不敢上前。

于是她诚实道:“我不知道……”

段白焰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

他看了她很久,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然后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那你……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窗外风声加疾,豆大的雨点打到玻璃上。

姜竹沥的思绪被拉回来,卷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去。

手是他放的,flag是他立的。

哪怕一百次重逢,一百次溃不成军。

她什么都不欠他。

***

过完那个莫名其妙的雨夜,段白焰消失了。

姜竹沥想问问熊恪,他最近怎么样。

犹豫一阵,还是作罢。

她已经离开学生时代很久,段白焰早就不是她的保护对象了。

临近七夕,餐厅逐渐忙碌起来。

后厨上新,不仅要准备特供的情侣套餐,还要在当天多准备一场筵席。

“马卡龙,堡尔美克杯子蛋糕,糖霜黄油饼干,芒果布丁,猫掌,意式坚果饼,还有一些装饰用的焦糖棒棒糖……”姜竹沥低着头看客户要求,忍不住小声逼逼,“虽然在宴会上,拿这些东西摆个甜品台也不算过分,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