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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无可救药 / 西方经济学


柳谦修接过碗,细长的面条在浅咖色的碗底散开,像绽开的白花。

端着面,慕晚拉开高脚凳,坐在了柳谦修对面,拿了筷子将面条搅拌一下。扑鼻的香气中,慕晚吃了一口,味道充斥在舌尖,慕晚透过热气抬眼看向对面的柳谦修。

柳谦修做的阳春面也像他一样,干净,清淡,很有味道。原本气质寡淡的柳道长,因为这一口面而变得鲜活了起来。

“好吃。”慕晚夸赞。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竹筷将面慢条斯理地搅拌开来,语气平静道:“多吃点。”

听了他的话,慕晚吃了两碗。

慕晚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过饭了。她每周的通告不多,拍戏的时间算起来也就三四天,其他时间,她都在家里。早饭几乎不吃,午饭叫外卖,晚饭去外面吃小摊。

午饭外卖就她自己吃,冷清,晚饭吃的小摊来来回回都是人,热闹,两极分化一样,鲜少有现在这样的场景。

对面坐着一个人,两个人一人抱着一碗面,偶尔交流两句,碗筷不经意间碰触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尘封许久的编钟,重新被敲响。

慕晚将汤底喝干净,胃很满,同时还填充了另外一个地方,她没想起来是什么。

吃过饭后,慕晚没再叨扰,打车回了家。

拿着钥匙开了门,家里一片黑暗,慕晚打开灯,将钥匙放在柜子上,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房子不大,小小的空间明明很逼仄,却弥漫着一股空旷寂寥。慕晚扫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也是空的,除了死气沉沉的家具,再也没有其他,慕晚觉得以前家里没这么空过。她走到床边,坐下了,身体陷入床中,像是被床包围。在柳谦修家被填充满的地方,重新塌陷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鲜明感。

三只小猫,一碗汤面,一个男人,厨房氤氲着雾气,大理石餐桌冰凉得擦过皮肤……在慕晚的脑海里打转。

林薇说得对,她不是不怕孤独,是她把孤独当常态了。

“一碗汤面而已。”慕晚喃喃道,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她笑了笑后,起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上午没有通告,慕晚照例赖床,上午十点的时候,她被门外的谈话声吵醒。听到熟悉的声音,慕晚从床上爬起来,长手长脚纤细,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吴妈正和对门的邻居大姐聊着天,听到开门声,老太太回头看过来,眼中喜气一顿,道:“刚睡醒啊?”

慕晚伸手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菜篮子,笑着道:“醒了一会儿了,只是没起来,你过来怎么没敲门?”

吴妈和邻居的大姐道了别,手上的蔬菜被慕晚拎过去,她一边关门一边说道:“我也是刚到。”

吴妈今年六十多岁了,是慕家的帮佣,慕晚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慕晚的母亲对她有恩,所以自从她母亲去世,吴妈就一直照应着她。前些年慕晚从慕家搬出来后,吴妈得了空就会来她家,给她做顿饭,收拾收拾屋子。

吴妈跟着慕晚去了厨房,家里仍然是她上次来时的样子,吴妈眼神中带着狐疑,又来回看了两圈,回神时,慕晚肩膀靠在门框上,正双手抱臂看她,道:“没有人。”

被撞破了心思,吴妈倒是腼腆一笑,笑完之后,她试探了一句:“那昨天那个?”

慕晚想起昨天和柳谦修下楼的时候,撞到了对门邻居,两人刚才在外面聊得这么热火朝天,估计就是聊她和柳谦修了。

“那是柳医生,他来我家拿猫。”慕晚解释道。

她对慕晚的关心,慕晚是知道的,在感情上,慕晚也从未瞒过她。

吴妈眼睛里的亮光明显暗淡了下去。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邻居大姐那一番描述,说那个男人长得好,看着就贵气,和慕晚特别般配,有鼻子有眼的,吴妈跟着好一顿高兴。

将菜篮子里的材料拿出来,吴妈念叨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就没个喜欢的?你找个伴儿,一起吃饭也好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慕晚唇线微抿,脑海里荡漾了起来,看着吴妈往外拿着食材,问道:“您今天怎么突然催起来了。”

以前吴妈想归想,但一直没有催过她。

吴妈抬眼看过来,声音里带着叹息,说:“慕青昨天带了男朋友回来。”

提到慕青,慕晚思绪一收。

慕青是她舅舅家的孩子,两人是表姐妹,慕青只比慕晚小了两个月。慕晚从小随着母亲住在慕家,寡母带着孩子,名声就不好听。慕晚母亲尚且算是慕家人,而她虽然冠了慕姓,却一直被当外人,慕家上下所有人都厌恶她。

慕晚和慕青,两人年龄相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尤其在母亲去世后。所以,等她能够自力更生后,她就搬出了慕家。

但是一个家里的孩子,难免会被比较,慕青从小就比不过慕晚,小时候还会气得哭,长大后接受了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