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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 / 顾苏安谢席


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嬉笑打闹着长大,他金榜题名得了状元,也迎娶了自己的美娇娘,在风头最劲时辞官归隐,与她相守了一世。

是世人都奢求的最好。

他嘴角越勾越愉悦,就这般沉睡在梦境之中。

他的呼吸声停住了。

不用再艰难地挣扎了。

珈以最后抬头在他扬着的嘴角亲了口,与他告别,“再见。”

她也闭了眼,手在厚被之下握住他的手,伴着他安安静静地睡去。

这一世过得从不曾浪费。

已经是难得的圆满了。

只是可惜,冬日芙蕖花不开,他们枕边,少了一朵芙蕖。

不然,他还能闻着花香入梦。

67、魔教里的女侠(1) ...

珈以刚模糊着睁眼醒来, 就感觉到胸口几乎疼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眼前发黑, 连再动弹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无。

她闻见了极淡的香灰味和浓重的灰尘味, 猜自己八成是在个破庙里。

模糊中,她只看到了一个人影凑了上来, 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满脸羞愧。

珈以忍过那阵晕眩, 看清了眼前人, 叫了一声,“风大哥。”

她皱着眉头想, 自己这幅模样, 应该是在叶家被灭门后了。

身侧少年目光执着, 她望着头顶飘着的破碎的布帛, 感觉到身体重伤后的虚弱发凉,声音都缥缈虚无,“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明明是他的父亲, 在他们的饭食里下了毒药,又提着剑,杀了她的父亲。

原身是家中长女,跟着她疏朗大气且爱行侠仗义的父亲学了一身的侠义之气, 平日里对待弟妹也颇有长姐风范, 严世伯带来的那道镇宁特产的糯米鸡,她细细地分到了弟妹和阿娘的碗里,自己只浅浅尝了几口, 因而便成了除她内功高深的爹外,没有直接倒下去的人。

她感觉不对,转头看见阿娘弟妹都已中毒昏迷,心神惊诧之下,却强忍着没有惊呼,也佯装中毒倒下。等她爹和严守耀对峙,严守耀几乎癫狂地在诉说这些年屈居人下的气闷时,忽然提了满身的力气,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她路过之时,正听见严守耀在嘶吼,“明明当年大败魔教教主的是你与我,为何世人口中争相传颂的便只有你,只有你越雷剑叶概!那我呢?我算什么!”

身后的控诉是压了数年,不断发酵的不甘与嫉恨。

原身咬牙,尽力跑得更快。

而就在她跨出门口一步时,胸口的剧痛和她爹的惊呼一道传来。

原身倒在了门口,她迷糊着看见严守耀拔了自后而入,穿透了她胸口的剑,砸碎了宴上款待他的好酒,砍了廊上的灯笼,任由火苗蔓延而振袖离去。

仿佛他只是赴了场不愉快的晚宴。

可他身后是曾经叔伯相称的挚友,和他一家妻小奴仆。

甚至他进门时,都是由原身带了进来,又笑呵呵地接了几个孩子的问礼的。

严枕风跪在地上已经许久。他唇角干裂,羞愧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背着他爹,想偷偷来叶家和叶叔叔讨教剑法的,却没想翻墙进门便看见他爹从背后一剑杀了叶妹妹,又狞笑着杀了叶叔叔,放了火。

十四岁的少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怔在原地连呼吸都失去了。

等他闻见焦灼味晃过神来,却只来得及救下离门口最近的叶妹妹。

他抱起人往外冲时,恍惚还看见,火里的叶叔叔抬了头,朝他欣慰地笑,就像是每次练剑他有了进步,或是一点就通,悟出了自己的剑气时那样。

“我……”喉咙干涩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严枕风吞了一口干涩的唾沫,却只尝到了血腥气,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强忍,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内壁。

“叶妹妹,你已昏睡三日有余,大夫说你若能醒来,生命大抵无虞。叶家……叶家众人也已经收敛了,外面的人不知晓叶妹妹你还活着,都道叶家横遭灭门乃是为了你家那《越雷剑谱》,将那剑谱传得神乎其神,叶妹妹你若是要回去,怕是不再好用叶家嫡女的身份了……”

严枕风干巴巴地说着话,声音听着并不比珈以这重伤之人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