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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 / 顾苏安谢席


br /  满脸是血,告诉他,他的褚珈以,被他亲手逼死了。

他变得更加暴怒无常,因为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已不在,而他面对的,是自己受伤后不断衰退的力量,不断被瓜分掉的权力,以及越来越不堪的地位。

短短半年不到,对他积怨已久的民众背叛了他,趁他病重昏睡打开了城门迎接敌军,生生将在病榻上的褚陵气得吐了口心头血,晕厥过去。

而他醒来,就看见朱励独自一人站在他床边,看着他的目光里居然带了一丝丝怜悯,“受人所托,得在你死之前告诉你一些事。”

他把珈以背着褚陵干的,将他逼到如今的绝境的所有事情都说了,末了看着褚陵气得青白的脸,还捎带了几句,“她特意让我赶在你死前告诉你,就是为了看你如今这幅曾经以为自己还有人爱,在一无所有时将这当成支柱,却最后才发现自己从不曾拥有的模样。而你死后,这真相再不会有人知晓,他们只会知道,你是一个负心人,而他们的女神,却是那个被负心人背叛之后,当断便断的,世上最勇敢坚强的人。”

朱励说着又笑了,“我其实很高兴,她从未爱过你。”

“毕竟,在以后的历史里,你将和陈世美成为好兄弟了,专门以‘负心薄情’而出名。”

褚陵活生生被气死在病床上,死不瞑目。

没人愿意收敛他的尸体,也没人愿意为他立碑,他腐化在了最宽容的泥土里。

而褚凉失去了朱励的背后推动,所能做的事情寥寥无几。何况他疯得比褚陵还要更严重些,难以掌控的力量不断地在反噬他的身体,最后他在暴怒之下伤了许多追随者,自己冲入下着大雨的黑夜之中,失去了踪迹。

只是后来,博物馆门前曾冻死过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后来管理的人帮他收了尸,将他葬到了山坡的背阴处,永远望着太阳,而接触不到太阳。

这不是几个人的结局,而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就像博物馆门前写的一样——我们用白天奋斗,我们在夜晚安眠。

我们活着,需要一个姿态。

30、背叛他的爱人(1) ...

承平三十四年秋, 珈以又一次被送到了淮阳侯的府上。

坐在堂上的男人搁下茶盏,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 那双眼好似瓢泼大雨下藏在深山里的潭水, 被大雨溅起了涟漪,更遮盖住了下面的深不见底。

“珈以, 快伸手,让你父亲抱抱你。”身后妇人催促着, 握着她的手递上去。

“当”的一声, 匕首扎穿了桌面和她白嫩嫩的手背,而男人松了握着匕首的手, 终于朝她笑了笑, “许久不见了, 珈以。”

是, 距离上一世害得他身败名裂,惨死战场,已隔了十年。

珈以低下头, 用空着的那只手沾了自己的血,凑到嘴边尝了尝,皱着眉沉默。

心里的小人却在跳跃。

许久未见了,父亲, 我又回来骗你了。

站在她身后的妇人笑得难堪, 想上前拦她,碍着淮阳侯阴沉到几乎要滴水的脸色又不敢,只是站在原地, 讪讪地解释,“侯……侯爷,这是个傻子。”

淮阳侯听完这句的脸色简直比方才还要难看上百倍,打小就跟着他的随从差点都以为他要掀了整座侯府了,不想他只阴沉沉地盯着眼前那个不过九岁的小姑娘,一字一句,像是在抓着谁的心撕咬咀嚼。

“你那样待我,现在居然告诉我,你傻了?”

邵猷都要气笑了。

他想干脆就拔了那把匕首一刀剖开她的心好了,左右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将这求而不得还把他弄得遍体鳞伤的东西拿到手,他们就两清了。

可他的手就是抬不起来,方才那一匕首扎下去,没有人看到,年少成名,在战场上杀得敌军闻风丧胆的淮阳侯,在手软。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是在怕她疼。

可是有什么用,上一世他将她捧在心尖儿捧了三年,她还是背叛了他。

万箭穿心也抵不过确认她的确背叛了他的那一瞬间让他难受,他后来不是活不下去,他是根本不想活了。

谁知道一睁眼,居然回到了十年前。

这时候珈以才被他收养不久,她也还没遇见上一世她认定的那个良人,他更不再是那个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