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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郎君千岁 / 白玉婴


茅庐的小子。

他失踪后销声匿迹,锦衣卫也被渐渐打压,卫衣崛起后手掌风云,西厂日益猖獗嚣张。

时至今日,已经多年过去,万万想不到,他会亲自为辞官还乡的卫衣站在这里送行。

他们走到今天,也算是各得其所。

殷斯望着两辆马车绝尘而去,一个太监也能陷入温柔乡,真是无奇不有,人心难料,他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终究是安定下来了吧。

☆、结发

路途遥远, 他们从长安城出来便一路南下, 卫衣撩起帘子,看着路上的青山绿水, 云彩飘飘,转过头来问她说:“繁缕,想去看看你爹吗?”

繁缕先是愣了愣, 她忽而想起这里离江陵不算远,有点期冀问道:“啊, 不会耽误行程吗, 现在就能去吗?”

卫衣点了点头, 说:“嗯,没事,并不算远,不过不能过多停留。”

繁缕低头犹豫了一下,而后抿了抿唇角, 说:“那便去吧, 我就想看看他的样子, 再去看看我娘的坟, 该去祭拜一番的。”

翌日,一大清早就起了,山竹驾车前往江陵,卫衣忽然想起了他在晋州名下有一间花楼,在长安赌坊酒肆不是没有,但那些早在他离开长安的时候处理好了。

这个青楼还是一时兴起, 用来收拢情报所用,他想着什么时候处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干系,一直是有安排其他人打理的。

镇子静谧,这只是江陵的一个小镇子,而她家境当年也算是衣食无忧,后来更因为爹爹被大户人家的管家赏识,而被举荐到了铸剑山庄,给里面的人看病问诊。

后来爹就娶了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回来,年轻又好看,还很会打扮,听说是那是那抓山庄里出来的侍女,养的和富户人家的小姐没什么差别,偏偏就看中了她爹这个鳏夫。

繁缕的日子说不上好不好过,就是年轻漂亮的继母不喜欢她,尤其是听她爹说,绣雪长得和她娘一样好看的时候。

有了小弟弟之后,爹也对她不那么关心了,总是抱着他的儿子在堂里溜达,逢人便夸自己的儿子长得有多好。

“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句也不应,要不要喝些水,看你嘴唇有些干。”卫衣正拿了水囊递给她,这路上并不是那么轻松,不怎么停歇的。

繁缕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抿了抿唇,低言说:“也不知道爹和后娘,怎样了?”

“你希望他们怎么样?”卫衣很多事情形成了习惯,问一件事非得要问的清清楚楚,还要清楚这个人心里怎么想的。

繁缕如实回答说:“说不好,我私心自然不想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有多好的,那明明是我的家呀。”繁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黯然,她和她娘都可以被人取代,哪有那么重要。

卫衣还能体会一下这种心情的,开口道:“别想了,应该快到了,你不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可是,繁缕并没有衣锦还乡的喜悦,而是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悲伤,她竟然在畏惧这里,畏惧回到故里。

白家药堂很好找,就在西街口,这里也算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前面是药堂,后面的木楼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马车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卫衣抬手给她戴上了帷帽,繁缕抬了抬头,挽住了卫衣的手,她近乡情怯了,踟躇了一下,被卫衣拉着,才抬脚走进了白家药堂。

没有二娘在堂内指使伙计扫地,当初碾药的小学徒也换了人,房子也老旧了许多,药格上的药名也重新用朱笔描过,物是人非。

伙计上前问道:“二位,是来抓药还是看诊?”

这两人衣服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夫妻,不过这个丈夫倒真是白净,卫衣眉梢一抬便是气势,繁缕怕他吓到人,自己上前,开口问道:“你们药堂的白大夫呢?”

原来是专门来找师父的,伙计挠着头答道:“师父出去看诊了,要不二位等等。”

繁缕顿了顿,有点失望,随即抬头道:“没事,不用了,就来抓一些泡茶润嗓的草药。”

“噢噢,那好,夫人可有方子?”伙计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你就按我说的拿吧……”繁缕愣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张方子,随后一一报出药名。

忽然看后窗外一株海棠树郁郁葱葱,枝丫上结着小小的花苞,那是娘亲种的那一棵,一转眼已经许多年。

娘说,让这棵海棠树,和我的囡囡一起长大。

繁缕伸手将窗子再推开些,指了指那海棠树,说:“这树长得挺好的。”

伙计答话:“是呀,每年都会结许多果子,这是前师娘亲手种的。”

“前师娘?”繁缕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句。

“呃,对,都是师父的一些家务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伙计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捂住了嘴,余下的话只是直摇头。

繁缕便不再追问,这白家药堂的纠葛,其实有什么能比她还清楚的呢,她只是不知道走后都发生了什么,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