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艾阳第二次来警局，和第一次一样，感觉很不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蒋心欣所说的律师，一直没有来，而他则是第一时间被带到了审讯室里。

“啪嗒。”

灯打开了，灯光直射秦艾阳的眼睛，他曾经听说过，这是审讯常用的手段之一了，用刺眼的大灯照着犯人的眼睛，犯人会被刺激地双目流泪，很容易心里崩溃，他用带手铐的手遮挡着光线。

随即，武正天声音响起，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灯光稍微转了一点方向，他看着秦艾阳，丢出一张照片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秦艾阳目光酸涩，已经不受控制地流眼泪了，他缓了缓，才看清楚照片，心重重一沉，果然是那个杀手的照片，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尸体在第一时间处理掉了，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查出来的。

除非，是聂冰出卖了他。

他无法解释这一切，也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所以保持沉默。

武正天似乎没想到他这么难缠，眉头微皱，旁边年轻一点的刑警耐性差一些，直接砸桌子道：“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我们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犯罪线索，你逃避也没有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的表情落在秦艾阳的眼里，更像是一种心虚，他虽然没遇到过几个刑事案件，但是电视剧也看的不少，如果真的有确凿的证据，他们还会问他吗，直接把证据摆出来逼他不得不承认不就好了。

他依然沉默着。

年轻刑警表情微动，他本以为秦艾阳一个高中生，摊上这种事，一定怕都怕死的，他稍稍一吓就屁滚尿流地把什么都交代了，看来他是小看了这小子了，也对，如果那个人真是他杀的，他必然是个狠角色。

他还想做些什么，却被武正天制止了，他挥手道：“摄像头关掉，你先出去，我和他谈一谈。”

大队长发号施令，小刑警自然无所不从，乖乖地离开了审讯室。

来了！

看到这一幕，秦艾阳知道对方要摊牌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武正天敲了敲桌子上的准考证和身份证道：“你明天高考？”

秦艾阳不说话。

他看了一眼手表，自顾自道：“还有十一小时十分钟，如果，你今晚被关在这里审讯一整晚，明天还有力气参加高考吗？”

秦艾阳的手骤然攥紧，没错，如果他今天被关一个晚上，先不说他能不能到考场，就算是到了考场上，恐怕也没什么力气考试了。

他的表情落在武正天的眼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突破点，他换了个姿势，放松了一些，斜瞟着他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偏偏在今天抓你吗？”

秦艾阳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一定和黄建东脱不了关系，谁让黄建东是堂堂局长之子呢。

武正天意味深长道：“我想你心中是有数的。但是，你别误会了，我们人民警察是人民的警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你没有犯事，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抓你的。”

听到这句话，秦艾阳只觉得有如放屁，臭不可闻，是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全心全意为权贵服务吧，先不说这一次他的确是出事了，但是，如果这件事放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手上，他们会这么快来找他吗？还要出动堂堂刑警大队长？

“敞开天窗说亮话，把你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把你的犯罪事实好好交代了，至少，我可以放你睡一个安稳觉，让你把高考考了。”武正天义正言辞道：“你放心，我们警察是正义的化身，绝对不会有任何偏私，一定会依法处理的。”

正义？

简直是一个笑话。

让他不禁想起了三年前那件事，上官天宇非礼杨慕秦，他气不过冲了上去，可是他只是打了上官天宇几下，就被他的手下围攻，连腿都打断了送进医院，被抬走前，他还看到上官天宇好好的，结果呢，他却拿出了重伤证明，说被打残了。

他的父母不相信，到警局来问个究竟，希望能够重新核实上官天宇的证明真假，结果呢，他的父母被关了进去，以袭警罪逮捕，更黑暗的，还在后面，说他爸爸挪用公款，涉嫌偷税漏税，彼时，他爸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

秦艾阳很了解自己的父母，虽然有点冲动，但是却是遵纪守法的人，这些事情，绝不是他父母干的。

他被人追杀，绝地反击，有错吗？

黄建东当众侮辱他，甚至几次三番想要毁了他，他反击，有错吗？

难道，他就应该乖乖跪在地上，像个猪狗任人宰割，乖乖做奴隶，任由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欺凌？

抱歉，他做不到！

从那一天开始，他压根就不相信什么正义，什么法律，他只相信自己。

他依旧一言不发，武正天不耐烦了，他霍得站起来，一把把秦艾阳的椅子踢倒，秦艾阳戴着手铐，根本来不及躲开，他手上和脚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利索，摔在地上，一阵剧痛。

“疼吗？”武正天冷着脸问道：“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的，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一次，我们有证有据，就算你不说话，也逃不走，实话跟你说吧，这个人有案底，一过境就被我们盯上了。”

“但是在案发当天，我们的刑警跟丢了，第二天，有人送来线索，说看到他跟踪你，然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几番调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