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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 / 春如酒


头捡回来的时候,父亲也问我,家里那么多下人,何必捡个半大不小的乞丐。”

顾小楼怔住,好半天才喃喃地说:“所以你收留他们是因为发了善心?可是三鲤,那老头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根本不是好东西。”

“你都看得出来,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荣三鲤的表情意味深长,右手轻轻盖在他的手背上,皮肤如水豆腐一般滑嫩。

“小楼,有些事情做完当下就能看见成果,有些事情却要等很久。你要是不理解,那就时刻记住一句话——有用的人必然为我所用,明白吗?”

顾小楼抿着唇,纠结了很久决定相信她,继续干活。

没过多久,二楼的窗帘就装好了,包间里窗明几净,深色地板、枣红色的桌椅、金线刺绣的窗帘,再配上角落里一盆碧绿的观音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他亲手摆的,顾小楼很有成就感,看了一圈兴致勃勃地问:“三鲤,咱们几号开张?”

荣三鲤早就看过了日子,答道:“后天吧。”

“后天?”

“二月十五,我看过了,是个开张的好日子。”

顾小楼对这个没研究,只知道三鲤是风,他是草。风往哪边吹,他就愿意往哪边倒。

两人下了楼,碰上黄老头夫妇推着三轮车进来,车上是他们的炉灶和锅碗瓢盆。

荣三鲤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后院去,大家一起动手把大堂最后一点活儿收尾。

当天晚上还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刘桂花话不多,做起事却很勤快,主动抢过做饭的工作,炒出了一桌子的菜。

荣三鲤从街上的酒坊买来一大缸子花雕,据说是锦州人最爱喝的,另外还备了一些竹叶青、高粱酒等,方便提供给不同喜好的食客。

吃饭时她让顾小楼打出一小坛花雕,四人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吃了第一顿搭伙饭。

既然是吃饭,少不了要聊天。

荣三鲤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二老住在离永乐街不远的一片老城区里,房租十分便宜,每月只要两百文钱,吃食上更是能简则简。

祖上传下来的房子被他们卖得几百大洋,连同自己的积蓄一起,全都让儿子带到沪城去,充当上大学的学费和日常花销。

他们的儿子比顾小楼稍长两岁,堪堪二十。曾经是锦州城里家喻户晓的神童,连学堂里的老师都忍不住夸他,说他要是早出生几十年,绝对是能当状元的人才。

黄老头往上数三代都是穷鬼,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名字都写不出。生出这么厉害的儿子,两口子自然是捧在掌心里疼爱,打小什么活儿也不让他干。等他当真考上沪城的大学后,更是恨不得卖血供他上学。

顾小楼没爹妈,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羡慕又嫉妒,说话时带着酸意。

“这年头书生不如商人,商人不如兵匪,你们就不怕他毕业出来以后找不着工作,还是回家卖粉皮?”

黄老头喝了几杯花雕,略微上头,忘记对他们卑躬屈膝了,豪情万丈地一拍桌子。

“放你娘的屁!我儿子将来肯定是要当大官的!当……当省长他秘书!当银行的会计!赚大钱!”

刘桂花见他喝醉酒口不择言,连忙夺过他的酒杯往桌子底下一藏,动作非常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黄老头中计,忘记说话,钻进桌底下找杯子。

她拿着筷子尴尬地笑笑。

“你们别听他胡说,什么当官,只要他读书读得开心,我们的钱就没白花。”

荣三鲤给她夹了块肉。

“他有你这样的娘,真是幸运。”

刘桂花看着他们,“你们肯定也是念过书的人吧?看着就一脸书生气,上过大学吗?”

“没有,跟亲戚学过几篇文章而已。”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该不该问……”刘桂花欲言又止。

荣三鲤道:“有话直说无妨,我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那我可就问了。”

刘桂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看模样也不像姐弟,我听人说小先生是你的义子,可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给自己收义子呢?”

看她纳闷的不得了,荣三鲤忍俊不禁,拉起顾小楼的手。

“我们只是想成为彼此的家人而已,至于到底是姐弟还是母子,重要么?”

顾小楼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暖意,侧过脸看向她。

夜色已深,院子里点着一盏梨形电灯,高高悬挂在树梢。她的脸被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