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山焦急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他冲到徐啸身旁，把手搭在徐啸肩头，内气往复探查，确定徐啸只是心神消耗过大才昏了过去，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小混蛋，真不让人省心。

萧千山心里暗骂。做个符文都能把自己搞昏过去，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话虽如此，萧千山的动作可没马虎了半分，他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这才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把徐啸扔在一边，去检查屋里的情况。

视线扫过四周凌乱不堪，正中央却整整齐齐摆放着五个润灵碗的桌子。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桌子四周许许多多融合了一半就弃之不用的纹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教过这臭小子这么浪费。

等他醒了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萧千山皱着眉头探出手去收拾桌面，刚刚被润灵碗遮住的银色光芒迅速吸引了萧千山的视线。

萧千山把润灵碗拨开，两只眼睛就牢牢地钉在那块银色的符文上面，再也动不了半分。

被萧千山刚刚在楼里横冲直撞弄出的声响引来的杨素筝和秦轩甫一进门，便看到萧千山小心翼翼地捧着银色符文。

脸色无比复杂。

————

萧千山的书房一如往常的大气，只是徐啸此时却提不起兴致，昏睡了一天的他还是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萧千山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徐啸，表情复杂。

徐啸才不管他是个什么心情，朝他伸出手去，道:“我做出的符文呢？给我看看。”

萧千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地打开，动作要多轻有多轻，生怕磕碰了半点。

徐啸翻了个白眼，一把把包裹抢了过来，三两下扒开，比最初黯淡了些许的银色光芒就展现在了徐啸眼前。

萧千山心痛地看着他大大咧咧地把这银色符文翻来覆去地看，胡子都哆嗦起来:“我说你动作就不能轻一点？弄坏了怎么办？”

徐啸诧异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见过符文这么轻易就能弄坏的？你自己还不从来都是随手一扔？”

萧千山勃然大怒:“这能一样吗？那些符文虽然值钱，但我说做就能做。可这个呢？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契合度百分百的符文，这是奇迹，是丰碑！怎么能等闲视之？”

“哦。”徐啸淡淡地应了一声，无所谓道:“这符文我也说做就能做。”

萧千山往后一靠，愕然道:“这个牛吹的，我给你打九十八分。”

徐啸装了b，也就正经起来。他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道:“这符文真是契合度百分之百吗？”

萧千山也严肃起来，点头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是的。在契合度这一点上，你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徐啸再淡定的性子此时也兴奋了起来，不住地把玩着银色符文，爱不释手，笑逐颜开。

萧千山也十分高兴，虽然自己七十多年的纹师修行却让一个毛头小子走在了前面有些不甘，但毕竟取得这样成就的是自己的徒弟，是自己亲手设计的纹师路线，自己也与有荣焉。

萧千山瞳孔里闪烁着光芒:“契合度百分百的符文不像其它符文一样是预计威力的百分之几，而是……百分之二百的威力！”

“翻倍？”

“翻倍！”

徐啸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个惊涛骇浪般的信息，兴奋之色才慢慢出现在脸上。

正自高兴，就听萧千山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的精神修为怎么样了？”

闻得此言，刚刚的兴奋迅速冷却，徐啸垂着头不好意思道:“与通远境……只有一线之隔。”

萧千山盯着徐啸看了半天，才垂下视线，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他轻叹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罢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如果被萧千山破口大骂或者指着鼻子训斥一通，徐啸反而会好受一些，可这个乐天的老头此时却是一副认命一样的沮丧表情，看得徐啸揪心不已。

制作出前无古人的完美符文的喜悦心情被内疚所取代，徐啸开始后悔自己头脑一热做出的尝试，纵然它是那么的成功。

徐啸涩声道:“师父你别这么说，我接下来一定把云手练好，在练好云手之前，我哪也不去，什么都不做了。”

萧千山却突然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哈哈大笑道:“哈哈，就等你这句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练不死，就给我往死里练！”

徐啸一脸惊愕，诧异道:“这么卑鄙？还带这么套话的？”

萧千山咬牙切齿道:“谁让你小子不听话，不但提升了精神修为，还浪费了那么多符文材料，你这简直是从精神和物质上双重打击我，我套你两句话怎么了？”

一提材料，徐啸再次讷讷无语。这一次挥霍式的实验，把紫篁轩几乎所有的低级材料都用掉了，包括徐啸半年来从诺大师手上换来的，还有杨佑和欧阳羽这些天收集的，全都一点不剩。

关键是除了银色的完美符文，没有任何一件成品。当时萧千山安顿好徐啸之后，纹墨早就超出了保存的时间，其中的灵气全部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入天地。

“你再跑一趟紫狩城，去把你用掉的材料都补上。”萧千山说着，从放在一边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纹章递给徐啸，“把这个拿去卖掉，应该就足够了。”

徐啸接过来一看，但见纹章上金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