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放过她了。

“奴婢明白。”白霜领命退下。

向今上请过安后回营，却发现齐王刘博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轻摇折扇，好不逍遥自在。便整了整衣裳后行礼问道：“不知王爷前来有何指教？”曾经，这位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错过之后，便做起了逍遥王爷，与世无争自在得很，四处收罗珍玩器物，还练起书法准备做文人大家。

“伯爷请坐，今日到你这里来，着实有事相求。”刘博啪的一收折扇，拍着左手虎口说。

明世安严阵以待，未把话说死了：“能为王爷效劳，是臣的荣幸，只要臣能做到，一定竭力以赴。”

“伯爷别那么紧张，我所求的是有利你我的好事。”刘昭起身，轻拍他的肩膀笑道，“本王看重你那六女儿，想讨她做妾。我也晓得，是你的千金，不会亏待了她，到时该有的聘礼，一件不会少。”

明淑环容色越加出众，明世安都看在眼里，他一直想用这个庶女换个好价钱，但送给没什么权利的齐王做没有名分的妾室，着实不划算，但又不好明着拒绝：“王爷看重那孩子是她的福气，只是她后年才及笄……”

“这个无妨，本王可以等。再说明年她就十四，婚嫁不成问题。古往今来，十四出嫁的女子不再少数。”在礼法之下，这是他最大的宽限时间。

明世安为难，“这个……王爷，臣虽只是臣子，断没送女做妾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卖女求荣……环儿她是微臣爱女，臣希望她风风光光的出嫁，哪怕是一普通人的正妻。”

齐王知道他这是想抬价码，便道：“伯爷放心，本王自是不会亏待她。你也知道，我那邓侧妃卧病两年……”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明世安是明白人，侧妃的位置足够了，他打算的是暂时留明淑环一阵，看日后明淑珍的表现再做定夺。现在齐王加码，他乐意结这门亲：“那臣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了。”

谈妥之后，齐王满意而去，明世安突然感慨一番，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付出看到成果，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想起那让他难堪的女儿，恨不得将她扔去山里喂狼！

浑然无觉的明淑环这时正在刘奕宁帐中，在殷玉珩的指导下弹箜篌。在家压抑许久，在外难得高兴一回，趁着难得的机会多与公主亲近。

“看你们个个都这般才华横溢，我也得想想我学什么好。”刘奕宁歪头想道，她写得一手好书法，诗书倒是精通，但总觉少了些趣味。

“公主学箜篌吧，这种乐器声音好听，且不难弹。”明淑环建议说。

“阿珩，你以为呢？”刘奕宁却不这么想。

殷玉珩认真道：“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欢，且持之以恒。再者什么时兴学什么也不行，万一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儿后就抛诸脑后岂不浪费时间精力。”

刘奕宁连忙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思来想去，我还是学画吧。”

“是臣女狭隘了。”明淑环不好意思说，很快又道：“公主聪慧，日后一定能成为大家，到时臣女定要讨一幅墨宝。”

刘奕宁笑道：“我这还没开始呢，不过学成以后一定送你一幅。”明淑环很会说话，加上她声音清润，听着很是舒畅。

晚间，刘奕宁帐外燃起篝火，宫中御厨早腌制好了猎回的野味，准备上架烤制。各家姑娘受到邀请，都带着贴身丫头前来参加。大家这时也无甚讲究，围着中央的篝火席地而坐。

肉未烤好，矮几未摆下，大家就围在一起游戏。大家都是文雅人，先玩飞花令，再是连句。有公主镇场子，各家姑娘小姐间很是和谐。

一番玩闹下来，肉也烤好，宫人们摆上矮几，送上烤肉果酒和饭食。一起吃有气氛，姑娘们吃相虽秀气，但面对美食也都不客气，把御厨烤的肉吃了大半。

之后便是击鼓传花兼才艺比赛，或是弹琴唱歌，或是跳舞舞剑，或是说书讲笑话。在一干贵女中，殷玉珩和蔺玉妍姐妹两个低调得很，尽力压低存在感，她们眼疾手快，击鼓传花时花从未落到她们手上过。加之在场女孩儿多，倒无人注意她们。

相较之下，明淑珍高调许多，野外摘回的野菊花束数次落到她手上，弹琵琶、跳舞唱歌来回好几次。她生得美，嗓子清亮，身段婉约，无论展示何种才艺都引来阵阵掌声，一晚下来，就属她最亮眼。

“我去方便，你好好陪着公主。”殷玉珩贪杯多饮了几杯果酒，叮嘱了蔺玉妍后就往恭房那边去。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篝火上，周遭显得冷清，殷玉珩穿过各家帐篷来到营地边缘的恭房，正要推门进去，忽觉不对劲，便远路返回。刚走没几步，忽然闪现一个黑影，一把将她敲晕，不知要带她去何处。

被抗在肩膀上的殷玉珩睁开眼，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刺那人的昏睡穴，那人还没来得及是怎么回事就晕倒在地。

殷玉珩蹲下身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呸呸两声，不愧是明世安养的好狗，指哪儿咬哪儿。想着过去与她无冤无仇，也不做其他，就好好在地上躺着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