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勃勃,暗藏玄机。

天地万物,相生相伴,竟隐隐蕴含大道原理!

颜之呆愣愣看着半空中那些奇妙的墨莲,眸子散发着惊人的光彩,惊叹道:“妙啊!天君,这是怎么回事?”

云渊天君淡淡看着空中的墨莲,墨紫色眸子闪过一丝复杂,淡淡道:“黑与白并非不能共生,不能共存。”

“黑与白?”颜之不解看向云渊,“天君是指什么?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在仙家眼中,魔,即是黑;在花朵眼中,摘花的手,即是黑;在鱼儿眼中,垂钓人,便是黑……世上万物皆是黑。”

“啊?那天君也是黑吗?”

云渊天君自顾自说,也不看他,“魔,生来即是魔,无可奈何。仙家偏偏与之不睦,你死我活。在魔的眼中自己是白;春来栽花,夏来摘花,你赋予的小小生命,自由自己主宰,自己自然是白;幼鱼放之,成鱼钓之,给了鱼儿一段生命,垂钓人也是白……世间万物皆是白。”

“皆是白?”颜之喃喃道:“凡事不可只看一面。魔也有好的,鱼也有会咬人的,花也会刺伤手指,黑即是白,白即是黑,有黑有白,方为万物。”

云渊有些惊异颜之会说出这些话来,看他几眼,“说得对。”

颜之兴致来了,问道:“天君,这七灵山是如何形成的?怎么在仙界没有听说过?”

云渊天君抿着唇,眼睛眯了眯,半晌才道:“千年前,有位仙君,为了斩杀动乱的魔族魔尊,不惜燃烧生命本源,拼得神魂俱灭,将那位魔尊斩杀至此。那位仙君的埋骨之地,便化为这七座灵山。”

“竟可以诛杀魔尊!仙君当真了不得!那位仙君的名号定广为传颂。天君,不知埋骨的是哪位大名鼎鼎的仙君呢?”

云渊天君望着那七座白雪皑皑的山峰,眯了眯眼,似是叹气又似呢喃,“日久天长,魔尊伏诛之处,仙君埋骨之地,已被时间悄悄掩藏。原本应该被称颂的仙君并未得到应有的殊荣,那个人的事迹逐渐被遗忘,这处沾满仙与魔的鲜血的土地也逐渐被蒙上一层冷冷的无情地白雪,只余这满目苍凉。又有谁人记得……”

颜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难道天庭就无视仙君的牺牲吗?仙界就能够不提仙君的只字片语吗?仙君的牺牲就如泥牛入海毫无价值可言吗?”

“是。”云渊天君淡淡道:“无只字片语。毫无价值。没人记得。”

颜之感到胸口一阵憋闷,愤愤道:“若是仙界一直如此,迟早会崩溃。”

云渊天君猛然转头看向颜之,墨紫色眸子幽深凛冽,似两道神电盯着颜之。

颜之挺起胸膛,心里虽然有点儿虚,但还是把话说出来:“无论天庭有何种原因对仙君的功劳闭口不言,都不能抹去这位伟大的仙君为仙界所做的贡献。仙君活着是仙,陨落了是魂。仙君的魂在这里,英名在这里,这里是仙君的战场,是仙君的荣耀之地。仙君所做的一切并未被所有人遗忘!至少今日我知道了,我颜之记住了这位仙君,遥想当年,仙君不畏生死浴血奋战,何等英伟雄姿,何等风骨人物!颜之会将仙君永远铭记于心,至死不忘!”

颜之说罢,对着皑皑雪山拜了三拜,一脸敬畏。

他平生最敬佩那些浴血奋战的英雄人物,现下知道有位这等风骨人物,被人有意无意忽略忘记,顿时心中就不平衡了。一段话说得铿锵有力发自肺腑,不管天君那老神仙如何想他,胡言乱语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罢,此刻,拜自己敬畏的人,道自己想说的话,仅此而已。

云渊天君眸子深邃,眼神看着颜之却又像透过他看到另外一道影子。那么像,那么像……

语气、眼神……

犹如当年,那张俏丽的笑颜。

颜之拜了三拜后,觉察到云渊天君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疑惑抬头看过去。心中不由一惊,这老神仙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颜之很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丝毫没有刚刚那般的气势。

云渊天君眸子幽深,似有千言万语蕴含其中,又似地狱修罗冷意幽深。他见颜之的动作,收回目光,眸子流转间,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隐在墨紫色眸子深处。

“你记住这里,将来……也许本天君会告诉你那位仙君的名讳。”

颜之连连点头:“嗯嗯,天君,我会记住的,一辈子都记住。”

云渊天君淡淡点头,垂下眼帘,掐指算了算,一挑眉,“走吧。”

“去凡间?”

“是。”

紫衣幽幽袭来,颜之眨眨眼,腰间一紧眼前一白。

再次恢复正常时已然身处一片闹市之中。

叫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敲锣打鼓声、声声入耳,人声鼎沸。拥挤的人群似一只只搬家的蚂蚁络绎不绝,人头攒动拥拥挤挤,好一番热闹景象。

颜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前一秒还在七灵山下一秒就在凡间了。若他有这个本事,立刻回地球去送快递去,保证赚大发了!

二人身处拥挤人群中,颜之被挤得站立不稳,被云渊天君一把拉住。

二人早已幻化出人间衣着。颜之本身相貌清秀中透着精致,现下着白衣身形纤细灵巧,一双眼睛似墨玉,眸光流转间晶莹剔透带着灵气,整个人似雨后青竹人透着股干净气息。

云渊天君相貌本就是三界一绝。幻出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