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1/1)总有刁民想攻略朕 / 昕韵


钱庸虽然一阵无奈,却也清楚户部是个什么情况,只得同意了高子辛的做法。

反正他只是担心出现灾情,既然高子辛愿意出这个钱,那不管是从内库出还是从国库出,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钱庸去了一桩心事,同时知道高子辛是不会爽快把钱充入国库的,便干脆不再继续在高子辛面前碍眼,直接告退离开了。

高子辛巴不得他走人,等钱庸一走,他就狠狠地松了口气。

结果很快,凤瑄又来求见了。

高子辛不解,他跟凤瑄才分开没多久吧?凤瑄跑来见他干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召见了凤瑄。

结果凤瑄一见高子辛就问道:“陛下,臣想问问,钱尚书可是位水汛而来?”

“咦?”高子辛疑惑,“国师怎么知道?”

他狐疑地看着凤瑄,仔细地打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了。居然连钱庸是为了水汛来的都能猜出来,这凤瑄也太聪明了吧!

凤瑄微笑着任由高子辛打量,巴不得高子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才好。

他微笑着侃侃而谈:“算算时间,正是到了担心水汛的时候,钱尚书忧国忧民,会有此担心实属正常。臣猜测,陛下是打算命工部的人勘查核算吧?”

高子辛闻言更加诧异,凤瑄竟然连他在想什么都知道!他有些警惕,却又隐隐意识到凤瑄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只好问凤瑄:“国师可是有什么建议?”

凤瑄笑得高深莫测:“陛下可知,为何这堤坝年年修,却依旧年年被洪水冲垮?”

“这个……”高子辛回忆着从那份记忆拷贝中得来的见闻,给出一个猜测,“难不成,是堵不如疏?”

凤瑄赞许地看了高子辛一眼,有些意外他能想到这一点,嘴里却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关键的原因在于,历年来国库拨下的银钱被层层盘剥,而当地官员为了尽可能降低成本,只能用最差的材料来修筑堤坝。若是再遇上有人胡乱指挥,情况还会更加糟糕!”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高子辛气得站起了身,拳头狠狠砸在御案上,发出“咚”的一声。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本能地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他决定不去管它的时候,凤瑄竟然已经飞奔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说地抓过了他的手腕。

高子辛被凤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欢喜同样被吓得不轻。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凤瑄是要行刺呢!

偏偏凤瑄的动作实在太快,欢喜就是想阻拦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瑄飞奔到高子辛面前,强势地抓过他的手腕。

“大胆!”欢喜刚说了这两个字,就被凤瑄森寒的目光吓得呆立当场,等他回过神想要保护高子辛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地刺疼了眼睛!

凤瑄竟然不是要行刺,而是在给高子辛上药!

他站在御案前,隔着宽大的御案,一手抓着高子辛的右手腕,一手拿出上好的药膏轻轻替他抹在手指被砸疼的地方。

他的表情很冷,冷得像是要杀人,可是目光却极为专注,动作更是温柔得吓人。

欢喜简直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这是那位阴险狡诈的国师?

他一定是看错了!

对,一定是看错了!

高子辛更是傻愣愣地看着凤瑄,有些想不明白这一幕到底是怎么神展开的。

虽然每次凤瑄督促了他练武后都会替他推拿,可推拿的时候他都是趴在软塌上的,根本看不见凤瑄的表情。

如今跟凤瑄面对着面,被凤瑄如此温柔的对待,高子辛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凤瑄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咦?对啊!凤瑄肯定又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呢!

高子辛清楚地记得,以前小时候他贪玩摔伤的时候,或者是被贺氏揍过之后,贺氏都会像凤瑄这样,阴沉着脸替他上药。

虽然脸色阴沉得吓人,但是动作却十分轻柔,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

高子辛联想着之前在多宝楼的时候凤瑄故意拿点心逗他的一幕,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后他心里就不痛快了。

他都已经不小了,还是大梁的天子,凤瑄就算是国师,又怎么能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凤瑄分明就是欺君罔上!

可虽然这么想,但是高子辛一看到凤瑄专注为他上药的模样,就说不出指责凤瑄的话。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光一扫,才突然发现药早就上好了,凤瑄是在替他揉按伤处。

只是,他不过是砸了一下御案而已,都没破皮,还上什么药啊!

高子辛想到这里,立即抽回了手。只是他看着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凤瑄,心里又忍不住纠结起来了。

他居然还有些心虚!

他心虚个什么劲啊!

高子辛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态,面色如常地对凤瑄说道:“有劳国师了,不过朕并未受伤,国师的反应有些过了。”

凤瑄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借着袖袍的遮挡,轻轻搓了搓手指,留恋上面残留的柔软温度。

“是臣唐突了。”他轻轻说着,老实地退回原位。

他一离开,高子辛和欢喜同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