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花。”陈铬见他似乎要收拾家伙走人,于是也跟着起身,蹲在地上,“愿将一己命,救彼苍生起。侠义精神,我特别佩服他们这样的刺客,但小时候我爸和我哥都不让我看。”

青年道:“你父兄自然是对的,好好一个孩子,学别人好勇斗狠。”

陈铬伸出一手,握了握他的手,发现那青年的手看起来很有力,没想到摸起来这么软:“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去哪儿呢?我叫陈铬,特别爱好和平。”

“去韩国寻个人。”青年将琴装好背在身后:“近日正逢秋汛,北面河水暴涨、山洪频发,恐怕并州也是一团乱。”

陈铬一惊,苦脸皱成一团,小狗似的眼睛染上一团水汽:“别闹啊,说南边冬天已经到了枯水期,北边还在发洪水?我到底要往哪里走呢?”

青年背对着他,渐渐走远:“今年黄河秋汛比以往晚了两月,变天了,谁知道?”

晨光自东散射,将他的背影淹没了。

没有飞机高铁轮渡自行车,没有指南针地图身份证,唯一知道的一条路还发大水了,虐不虐?!你就说虐、不、虐?!

陈铬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哭着在原地转了两圈,爬上树睡觉了。

☆、第14章 跋涉·贰

“连年打仗,这是龙王爷震怒,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暴雨,今年的收成算是全没了,要变天了啊……”

陈铬瞪着眼睛看水珠子从脑袋上落下来,穿成了一条珍珠似的线,周围是稀里哗啦的水声,十多人挤在一间破茅屋里面,雨水啪嗒啪嗒地从茅草屋顶的缝隙中往下掉。

老人们盘腿坐在房中唯一的一处高地——完全没有热气的土炕上,拄着发霉的拐杖,哀嚎感叹着这个秋天接连不断的暴雨。

他最终还是听从了那名文艺大叔的劝告,仅仅是向北试着走了两三里路,发现所有的河流全部由于暴雨而泛滥,在滚滚惊雷中向南折返。他想得特别简单,北边暴雨,南边的渡口应该不会进入枯水期了吧?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