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2/3)[鼠猫]神觞·御月 / 军火异

样呢?”

“我怕你唾弃我,怕你不相信我说我恶心,怕我的蛊毒根本无从医治,就算是现在,我也害怕我随时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所以我宁可瞒着你,能瞒一天是一天,哪怕等哪天终于瞒不下去了,也许那天就正好是我死的时候,我想,我还能幸福的死在你怀里……”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不顾自己脸上的泪水蹭得展昭一头一脸,白玉堂胡乱的吻着、亲者,吻着这个让他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人,亲着他脸上浅浅扎人的胡渣确认他活着,好好的活在自己怀里而不是已经抛下他到了他所说的那一个冰冷孤寂的黑暗中。

“好,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去寻找我们真正的家……咳咳、咳咳!”

“猫儿,你累了,再睡会。我现在就出去找马车,我知道一个地方,是我熟识的 .”扶展昭躺下,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白玉堂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转过身离开。

左脚才踏出门口,白玉堂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

昨夜的风雨洗净天空,初升的太阳把展昭笼罩在晨光中,平稳而浅薄的呼吸显示出他又睡着了。一呼一吸间拂动鬃边白色的发丝和他脸上短短的绒毛此时被光芒染成一种淡淡的金色,金色光芒中浮尘静静无声起舞,一切安静的就像一幅画,一幅世界上叫他怎么也看不腻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和一切守护的画。

仔细的用双眼描绘着展昭墨云飞瀑的青丝和点缀其上的飞霜雪白,坚毅的眉角高直的鼻梁,还有那张吻起来有那么一点干燥,有那么一点粗糙却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唇--从上到下,再从下至上,深深的将画中人印在眼底,笑意爬上眼角,终于满足的带上门,纵身跃上宫墙朝熵阳城中急奔而去。

阳光,渐渐从展昭的脸上移到他的胸口,从让人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得温暖变成耀眼的白光,将墙边水盆中的粼粼波光折射到褐色的蚊帐上,闪烁不断的光刺激着展昭紧闭的眼睑,经过几个时辰的回笼觉后他终于得到较为充足的休息。

昨天夜里,在玉堂再一次去偷药的时候,他的伤再一次发作了。那一次比一次更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明白,腹中那个不该被留下此时却备受期待的孩子,也许在他降生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生命耗尽的时候。甚至有可能,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梦,这霸道阴狠的蛊毒,还能让自己活到那一天吗?所以,他怕了,害怕不能和玉堂一起骑着马直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停下来。

包大人迟迟未到,玉堂也没有打探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辽宫内一片风平浪静,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坐困愁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索性离开这座森严的牢笼,才能找到转机!

日光显示着时辰已至晌午,白玉堂就算是去租辆金车银车,到了这个时辰也早应归来,但无论展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身影,心中焦急腹中饥饿。看看房梁上的蜘蛛又在自己的网上织罢三圈,再忍不住自己掀了被子,套上鞋子下床。

离开棉被后并没有觉得太冷,正午的阳光似乎终于驱散多日缠绕在他身上的阴霾。深深呼吸一口将太阳的暖意呼吸进五脏六腑之中,虽然喉咙仍旧带着过渡呕吐后的疼痛,但淤积在胸腹中的戾气似乎已经消失。积压在心头的大石放下后,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勉强撑起身体后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竟在颤抖,依旧低温,展昭额头上却冒出一层虚汗。看看就放在不远处案几上的茶壶,七步,只有七步。

一步、两步--展昭的脚踩在地上,觉得自己全身像是棉花做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手脚都被抽了筋去了骨不再是自己的。冷汗从额际顺着削尖的下巴吧嗒一声滴落在地,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他不断喘气的声音。

扶着床边的架子,深褐色的木面上渐渐出现一个淡淡的手印,才挪动了三步,展昭已经头晕目眩。

后悔自己不应该逞强--也许再过一会玉堂就会回来了,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又会生气吧?为高估自己不断后悔着,一想起久未归来的白玉堂心中更是焦急,正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冷汗浸湿的背后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有什么人,推开了小屋被拴着的木门。

“玉堂!”惊喜地转身,汗湿的手心让他失去支撑忽然一个趔趄就这么摔在地上。被白玉堂打扫得很干净的青石地面上扬起一片金色的灰尘,飘在空气中,随后又安静的降落地面。

手肘传来疼痛的感觉,恐怕逃不了又会淤青,小腹虽然有些隐隐的酸麻胀痛感但却并不是昨夜之前让人几乎要剖开自己腹部的剧痛。想撑起自己的身体无奈手臂仍是使不上力气,正奇怪白玉堂为何回来了既不出声也没什么动作,灰尘终于从眼前全部落到地上的时候,一道黑色的阴影落在展昭头顶上为他遮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他,也看到了那双装饰着兽面纹样和紫水晶的鹿皮靴子。

“你是谁!”逆光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第一眼看到的靴子,展昭已经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白玉堂!就算身上穿着辽人的服饰,可是玉堂也从未改变它只穿白色靴子的习惯!

回答展昭的,却是几句他难以明白的契丹话。

第六章 天涯路

【就是他!带走!】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从他的语气中展昭听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