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2/3)烂泥也想扶上墙 / 百草糖

帘:“精神“解离症”患者……这类的患者为了逃避会引发心理痛苦的事物,会将自己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活动中“分解离开”出来,以达到防卫自我的目的……意识、认同、或运动行为的正常协调功能会突然改变……一般都是在病人醒着、且有突发的特定事件发生时才会产生……”

真是——可笑。那样的人,到底要遭遇怎样的事情,才会痛苦到产生精神解离以逃避痛苦呢?他——也会痛苦我很难想象叶翔难过的样子。记忆中的叶翔,大都是优雅浅笑着,笑意能麻痹对手,笑意能变成尖刀杀人。重遇后的叶翔,三年过去已经完全成熟。他脸上少了熟悉的笑,但别人见他都会露出笑来。

事业有成,家财万贯,有一个懂事的女儿……叶翔唯一能伤心的,好像也只有他那个神秘的妻子。这几天和叶苗相处,我也问过小女孩她母亲的事。小苗的反应很平静:“妈妈?妈妈一直陪在爸爸身边啊!”小苗认真的语气不像是说谎,所以我困惑了。因为像叶翔这样在世界各地和枪林弹雨中来回奔波的人,即使有无数忠实属下,到底做的是危险生意,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这样把脑袋拎在手上的生活——他会带着他心爱的娇妻一起?或者他妻子很强,完全不用他操心?还是——叶翔完全不在乎对方的生死?

我天马行空的乱猜一通很快被打断了。时晓咏对我说话还是一副头抬得高高目中无人的孔雀样:“老大来消息。你和我一起去阿联酋。”

阿联酋?叶翔的军火基地?去干什么,时晓咏没有解释。知道我问了他也不会说,我也懒得浪费口舌。

这时候叶苗已经被专门的保姆接走,我和时晓咏等人坐直升机直接向阿联酋飞去。因为同处于地中海沿岸,直升机早上出发,不到中午就到达目的地。直升机在一片空地上降落下来。螺旋翼转动时带起的大风让人眼睛难以睁开,耳边轰隆隆的全是风声。我看见不远处的沙漠,以及站在沙漠边缘的叶翔。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和那天重逢时看到的叶翔不同。那时候叶苗还在,叶翔仍然压制着,表现出一个父亲慈祥的一面。如今小苗不在,就连这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不见了。扑面吹来的风是热的,我却仿佛置身南极,望见一座巍峨冰山。

“收拾一下。晚上去见阿布扎比酋长。”叶翔只吩咐这一句就走开,时晓咏带着医疗设备跟上。

“跟我来。”高大的金发男人是克劳德,直接带我去了一座别墅。说是别墅,规模可以媲美堡垒和度假山庄的结合。防护措施很严,高墙电网只是眼见的部分,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危机。所以秉性沉默是金的克劳德第二句话就是:“别乱跑。”他上次说这句话,我没听,下场是在床上躺了4、5天。这次,估计就是直接没命了。我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但自己还是珍惜的,不想给别人,也不想不明不白死在哪个陷阱里。

走过绿草成茵的草地,是一座五层高的建筑。我跟着克劳德一直上到四楼,他在某间卧室停下:“你以后住这间。床上的东西先不要碰。”克劳德说着,推开了房门。入目一片黑白,压抑,死寂。其次是注意到这间卧室的面积和奢华。这是——主卧吧?

面对我的疑惑,克劳德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像是做完自己的工作,他直接转身离开了。也许,每层都有一个主卧吧……不过,我地位没那么高吧?只是被叶翔上一次,就安排给我这么好的房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床不给碰,我睡哪?房间里连个沙发都没有。羊毛的地毯倒是很软,天也不冷,不会是让我睡地毯上吧……——|||

羊毛地毯是白色,床单和枕头被子都是黑色。一片黑色中的白色,自然是十分显眼。房间内有没有监视器我不知道,既然克劳德说了不能碰……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从露出来的部分,已经可以看出是什么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这个东西,伴随着我十几年。虽然我一直不喜欢它,几乎没有用过,但作为老爷子送给我的唯一生日礼物,我一直十分珍惜。

那是一只瓷枕。白釉黑花荷莲纹,出产于宋磁州窑。

青帮被叶翔接收之后都不能避免溃散的下场,陈家大院被尘土和铜锁封印,这些曾经被我珍藏的东西——我以为叶翔会把它们直接全部处理掉。没想到他会留下这个瓷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解离症的描写全来自度娘查到的资料= =

☆、第十九章 酋长

发呆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当明星开始在夜幕中闪烁时,克劳德扔给我一套休闲西装。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同样着正装的叶翔。他如今的身份可以让他不作讲究着装,也没人敢忽视他。只是叶翔习惯了这么做,尽善尽美。他的皮肤是浅浅的蜜色,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整个人仿佛融入夜色的刀刃,收敛锋芒,随时可能挥出石破天惊的绝世一刀。

他的身姿愈发挺拔,仰慕而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忠实能干。我跟着众人跟在叶翔身后,看着他的高大背影,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个曾近陪伴在我身边的少年,一直优雅浅笑的少年,和我作为陈树的一辈子一样,成为了镜花水月,成为了风吹即散的轻烟。那份献祭般的心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