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1/2)田又田种田记 / 青鱼不白


梁霂不知道田又田正在心里编排他,更不知道田又田每次见到他都要在心里编排他一次。他看着这个瘦小的少年,这人每次遇到他都要挑衅他一次,看到那双不服输的眼睛就觉得生活有了色彩。

他以前的生活贫乏无味,身边从来没遇到过像这个少年一样时而嚣张,时而狡黠,时而蠢笨,时而胆小的人。即使对他感到畏惧,也不会像别人那样低眉顺眼,阿谀奉承。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少年,但不可否认这个少年很特别。

第十二章

王阳看到田又田在和一位相貌出众的青年男人说话,疑惑他何时认识了这种看起来就很不平凡的人物。自从田又田离开田家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过去笼罩全身的阴霾和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的灵魂上的桎梏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焕然一新的精气神。

他心里虽有怀疑,却不会往灵魂转换的方面想,毕竟他的思想再活跃也会受这个时代的约束。如同蔡神婆为人品性恶劣,在外面喜爱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占人便宜,在家里只顾自己享受,欺软怕硬,对儿孙刻薄。却因为她神婆的身份,使众人敢怒不敢言,在村民心里能和神仙沟通的人是受人敬畏的,对她的行为也就纵容了些。

田又田此时在梁霂的压迫下敢怒不敢言,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前世逃学时偶遇班主任被责罚,汇报工作时被领导批评。那时候也是这样,耷拉着脑袋,内心无比忐忑,希望时间快快过去。想到这里,悲从中来,他不是已经穿越了吗,他不是要自己奋斗自力更生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被抓包现象呢?

等等,这个人跟他没有关系吧,他为什么要怕他,他都决定要搬家了,他明明可以抬头挺胸光明正大的离开庙里,而不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这人训话。就算这人武力值高超,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吧。

田又田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了,他昂起头,踮了踮脚,眼中溢满自信的光芒,清了清嗓子:“王阳,别磨磨唧唧,我还有事,你要是想留下我跟师太讨个便宜的价钱把你卖进来当尼姑。”

“我是男的,当什么尼姑,要当也是当和尚。”王阳气得咋咋呼呼跳起来,就要追着田又田打。

“你想当和尚也可以找师太帮你推荐个寺院,保证你天天有活干,顿顿吃青菜。不过刚才那位姑娘可怎么办呢,你趁早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田又田眨眨眼,一个转身躲开他的魔爪。

师太听到他们的玩笑笑了笑,也不生气:“阿弥陀佛,王施主若真想皈依贫尼倒是有个好去处,只怕王施主的娘亲要找贫尼拼命来了。”

王阳皱着一张脸:“师太,您怎么也帮着这小子。”又摇摇头叹息,“我今天肯定不宜出门,要拜拜菩萨。”

说完果真跪在田又田刚刚跪过的蒲团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声音响亮,田又田听的脑门发疼,这孩子也太实在了。

磕过头他们准备离开,却被梁霂拦住,他不是第一次被田又田忽视,但今天他主动和田又田搭话,受到这种待遇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接了田又田的话,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却次次被田又田挑动情绪,现在甚至拦下这个少年,大概是因为少年的态度吧,他这样想。

一开始田又田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唯唯诺诺的态度,他一句轻飘飘的问话都能让田又田紧张地身体颤动,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后来也不知道田又田想到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恢复了以前的嚣张。

是的,田又田用睥睨众生的眼神扫视他一眼,比以前更傲气,更嚣张,更不把他放在眼里:“有何贵干?”

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梁霂没有看田又田,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半天才僵硬的说出八个字:“九月初五,记得搬家。”

“我知道,我会尽快找到房子。”有必要每次见面都提醒他这件事吗,他不健忘,田又田心里把梁霂揍得翻来覆去,面上笑的像朵花,“您慢慢逛,我先走了。”

走出庙,王阳长呼一口气,终于见到阳光了,明明是夏天,刚才在庙里怎么冷嗖嗖的。

“那人是谁?为什么要你搬家?”

“是我现在住的房子的主人喽,人家衣锦还乡,要重建故居,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就被赶出去了。”田又田自嘲道,“之前你帮我修房子,也是白做工了,我都没住上多久。”

王阳不在意这些,他早就听说那位梁大人回来了,一直没有回虻山村,还以为他不会要房子了,哪知道田又田早被人找上门去了,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办?村子里除了这一座废弃的房子之外就只有你家,不,是田家的祖宅了没有人住,可是田家人不会让你住进去的。”

听王阳提起田家祖宅,田又田意识到原来的他就是在祖宅的树下挖到银子,才有了悲惨的遭遇。听说现在蔡神婆放出风声,田家祖宅有不祥之物,靠近者会染上霉运,她每天都在祖宅施术做法,方圆百米不得有人靠近。

田又田能猜到她的目的,她这一招也就是骗骗不知情的外人,什么不祥之物恐怕都是被她杜撰出来的,其目的主要还在银子。蔡神婆拿到从祖宅挖出银子,尝到不劳而获的滋味,肯定怀疑地下会不会还有银子,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挖,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好骗外人不让靠近,自己偷偷的挖。

挖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