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2/4)百折不受 / 白衣若雪

一串的葡萄,大师兄你还记得你说这院子应该种棵葡萄,吃剩下的可以用来画画,你说你看到人家画的国画葡萄很漂亮,叶子用泼墨一次勾成,画葡萄的时候颜色一次调好,先铺底,然后再重彩描出一个一个葡萄,最后在淡水铺过,这样一个个水灵灵的葡萄就出来了。恩又好看又好吃。

大师兄,云泽还记得你的话,在你走后他就种了这一棵葡萄,结果大前年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棵葡萄打了个稀巴烂,想连根拔起的,没有舍得。所以这棵粗壮的坚韧的葡萄硬是活了过来,三年又恢复原样了。只不过云泽一副葡萄都没有画,或者画的葡萄都给了你。

大师兄,我喜欢云泽,要比你深,我对他很好,比你对他要好得多,可是你的离开在他心里永远的划下了裂痕,只要你一日不出现,他就会念你一日。大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我记忆中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还是干脆果断的,可是你现在呢,好听点叫软弱心善,呵呵,难听点,其实是懦弱,你还是改不了你的懦弱,强硬的外表下掩盖的是懦弱。

你知不知道云泽他等了你8年了啊,8年了啊,你不肯给他一个了断,你让他这样日日夜夜的牵挂,你真是狠心。他那么有才,却为了你屈居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日日等你回来。我知道他是很想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可是他又不敢,所以他自己狡兔三窟,乱七八糟的人交了一大堆,可是每到这个日子他都会记着回来,每次回来都是喝得头疼。

这个院子他住了11年了,这个院这么朴素,这么清静,这么平凡,可是他舍不得走,他舍不得你,舍不得跟你一起留下的这所有点点滴滴的记忆。

大师兄,我喜欢云泽,可是他却忘不了你,忘不了你。

听见他在里面翻滚的声音,慕辰知道他一定是抱着头难受,想了想站了起来,推开门,果然见他难受的很,他的酒量本来不好的,喝醉了头就疼,喊得别人睡不着觉。慕辰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力气很大,动作很粗暴,薛云泽看着他苦笑:“师弟,又吵到你了。”慕辰听他叫师弟心里冷笑,动作就更粗鲁:“对,赶紧把橙汁喝了,喝了赶紧睡觉。知道麻烦别人就不要喝,喝了就不要回这里来。”

薛云泽心下愧疚很听话的喝了橙汁,慕辰看他喝完了就回去了,连停都没有停,薛云泽看他走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每次都是吵醒他。这些年他对自己很好,虽然脾气很差,恩只对自己脾气很差,可是,他知道他是气自己的。自己也当真是可恶,明明是自己三心二意,伤害的人却是他。就想现在,他说的对,喝醉了来这里干什么?他知道他没有说出的那些话,明明有那么多地方住,为什么要偏偏回来,为什么啊,自己也想不明白,是太寂寞是太痛苦,是想起他太痛苦,所以回来,回来看到慕辰心里会舒服点,听到他骂自己几句心里会舒服点。看到他清清冷冷的脸心里会平静点,喝醉了头疼喝他调的解酒汤很管用,他是自己这些年的止痛剂啊。

只是自己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跟他讲,自己的男友无数,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慕辰对他越凶他就越不敢说。

呵呵,谢臣你看,我没有当时对你告白的那个勇气了,越活越没出息。你说的对,我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遗憾,真正对我好的人其实是慕辰,慕辰是很好,我其实是喜欢他的,毕竟我们一起画国画,毕竟他这些年对我很好。毕竟这些年了啊。这些年了。8年了,我其实对你只剩下回忆了。而回忆也越来越淡。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就这样顺着时间的磨砂把你慢慢的磨灭。我知道自己喜欢慕辰,可是忘不了你,忘不了。呵呵。薛云泽苦笑了下,我原来还是个花心的主,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跟他讲。我真是越发的没有出息。

薛云泽又重新躺下了,可是还是睡不找,薛云泽从床头上摸下一本书,愣了下坐了起来,这本《离骚》明明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了,可是现在却平平整整,如果上面不是有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速写,他都以为是新的。

薛云泽翻了一会觉得眼里有些热,他放下了那本书,坐在床上想了想站了起来。

朴素的院子有着淡淡的草香,慕辰坐在院子里听着一声声的虫鸣,良久苦笑,自己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人可是还是放不下,8年,他喜欢薛云泽又何止是8年呢 8年了,薛云泽放不下,他又如何放得下。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要,他做的这么明显了啊,他今年也25了,这些年跟在他身后,做一个傍观者,一个清晰的混乱的傍观者,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喝什么,他画的最出色是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甚至换了多少个男友,他都一一记得,明明跟自己无关,可是却偏偏记得一清二楚。明明这么喜欢,明明喜欢的这么低微。薛云泽,我明明对你这么好,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你知道却选择了无视。想着他一个月换一个床伴,老师学生看对眼了就能拉上床,他的名声跟他的画一样,狂放不羁。

第 二十五 章

慕辰自己笑了几声,满眼苦涩,活该!他明明对自己拒绝的这么彻底了,自己还放不下,所以活该。慕辰使劲垂了下地,手疼的要命。看着自己的手,苦笑啊,明明说人家是自我虐待,自己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