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2/2)帛美人传 / 无业千山

点无处可逃,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怕,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勇敢又坚强。在他的家乡,以身体换取富贵再常见不过,“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跕屣,游媚富贵,入后宫,遍诸侯。”疏不说,军队练兵怠惰,农民不思勤耕作,单是男人们没事时候就赌博酗酒,动不动就抢劫盗墓,而女人们则多奏乐起舞,以色谋富贵,这种情况遍及诸侯后宫,就足以让他心寒。而更有甚者,显贵之人偶有男风之好,或掠或买卖,男孩子为这样的世风所染的亦不在少数。而祁燃天生丽质卓然超群,必有鄙薄之人妄念,幸而祁父为人端正,祁家又有些权势依靠,才免于浸污。他还记得,他幼时的亲若兄弟的玩伴,突然有一天被他的父亲卖给了灵寿的一位将军,半年多之后,变成了草席卷着的一具尸首被抬回了家,后来,变成了城郊乱葬岗没有墓碑的坟包中的一座。

会死的啊,对,会死的,可是自己还很年轻,还没有走遍天下,还没娶一个可爱的女子,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尝试,就要死在这座宫殿里吗?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那已经走到他面前的高大的褐袍男人,声线淡淡的问他:“你叫什么?”

“我…草民叫祁燃。”

“多大了?”

“十五岁。”

“可曾与人交好?”

“不…不曾。”祁燃微微红了脸颊,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

男人似乎没怎么在意他的回答,只是随意的应了声:“哦,”后又问,“知道该如何做吗?”

“嗯,刚刚两个教导宫人已经教授我了。”

所谓教导宫人,本是设为教导初次侍寝的女子如何如何做的宫人,而由于赵王宫里夫人们的特殊性,这些宫人还要在每次侍寝前负责“夫人们”的身体的开拓准备工作。

“你这身泫碧色的衣服也是她们选的?”

“这,是我自己选的。”

“哦,脱去罢。”

祁燃乖乖走到床边,将衣物一层层的脱下,悬挂叠放在塌旁的架上,然后乖乖的伏在床榻上,跪趴着,微微的分开双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望那褐袍男人一眼,因为他怕他一旦看到同处一室的这个男人,就会恐惧癫狂,想与他同归于尽。他没有忘记他与司马大夫的承诺,不主动死走逃亡,不激怒赵王,终其使命。

可是,事实总比预估的还要糟糕,男人倒是很温雅,连行房事都有着贵族的气度,只是成年男子的□□远比祁燃按照自己的尺寸估计的要大,只那一下猛烈的突入,他便感觉自己的神经似乎被强力的撕裂一般,剧痛从身下直抵头脑,他瞬间无意识地惊叫出声,痛的他眼泪根本不听使唤的落满脸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层薄冰,即欲四分五裂,更甚的是他根本止不住□□,只能本能地咬住床褥将□□堵在咽喉里,可是泪水却流的更厉害了,他就用力地闭紧双眼,他感觉到一双手在扼紧他的腰肢,而肢解他的身体的凶器似乎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仍然在猛烈的进攻,渐渐的,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腰以下的部分了,无论是被冲撞的失稳抑或是被撑裂到极致的钝痛,灵魂也像是飞离了这被鞭笞着折辱着的丑陋躯壳。

而在这飘渺的纯净的灵魂再次回到原处时,他的身体已经如一具尸体一般趴在榻上,他并没有死过,但是他猜测了一下,大概将死就是这样吧,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接着是微微的抓了一下床褥,之后他慢慢的费力地翻了个身,背靠着床榻那头的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弓成了一团。

我,还是我吗?刚刚,做了那样的事,我,怕是已经如垃圾一般脏污了吧。真恶心,这具熟悉的身体,如今怎么会变得这样恶心?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为什么啊?

祁燃想着,凄然泪流,却发现泪水漫出眼眶的时候,流经处的皮肤都在慢慢的疼痛,但是泪水仍然流进他的发际,浸湿了鬓发。当然,某个不便言讲的地方,疼痛是这痛的千万倍,痛到他根本没办法专心追究现在的境地的原因。

对,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会死在那个将军手里,死在他身下。感受着自己如被□□践踏的破布一般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可能远远撑不到半年,会不会,就这么一闭上眼睛,明早就不会再睁开了?若是那样就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