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1/2)山河万朵 / 子泽


两名狱卒道。

沐青道,“猪一顿可食一斗粮,狗一刻可跑十余里,与之相比,你们是否不如,说你们qín_shòu不如,何错之有?”

闻言,展鹏之扬唇一笑。

两名狱卒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张口大骂,“好个小兔崽子,竟敢耍老子,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筋,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说着,身形稍胖的狱卒一把解开锁链就冲进了牢房,怒不可遏的来到沐青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扬手欲一巴掌甩下去。另一名狱卒跟进牢房,作势助他一臂之力。

沐青眼见眼前一巴掌即将甩下来,正欲闭上眼睛迎接接下来的痛楚。下一刻,就见一只精壮的手臂拦下狱卒的手掌,随即手臂一扬,将那两名狱卒连人一起猛地掀开一丈之地,跌倒在地。

两名狱卒吃痛,颤颤巍巍起身,看清出手之人的面容后,身形较胖的狱卒面色一变,道,“是你!姓展的,你竟然还没死?”

展鹏之面无表情,“侥幸,未曾被你们送来的饭菜毒死。”

胖狱卒微微一惊,拉着身旁之人向后退了两步,盯着展鹏之的眼中闪过阴鹜之色。“展鹏之,别以为老子怕了你,饭菜毒不死你,老子还有别的法子,迟早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罢,拉着身旁之人转身逃出房门,将铁链牢牢锁住。临行前,胖狱卒朝沐青扫了一眼,眼中掠过寒光,随即离开。

两名狱卒被吓得逃之夭夭,沐青长松一口气,见展鹏之坐回原处,道,“展大哥,你好生厉害。”

展鹏之不理沐青的赞誉之词,道,“呈口舌之利,招杀身之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沐青道,“一时忍不住,想说便说了。不过,有展大哥在此,我不惧他们。”

展鹏之抿唇不语。

沐青盯着闷声不语的展鹏之,眼睛一转,道,“他们似乎很怕你?还用饭菜下毒害你?为何?”

展鹏之抬眸,瞧见沐青满脸的求知欲,沉默片刻,道,“我失手杀了太守府长使的子侄。他们没有人证物证,便随意安了个罪名,想在牢里害死我。我已三日不曾进食,方才的吃食虽少,却可救我一命。”

沐青沉默。

仅仅这半日相处,沐青便知眼前这人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相反,此人重诺守信,心性坚毅,否则那些狱卒怎会怕他,更是于暗中使计想害死他。

展鹏之失手杀人这件事,也绝非如他所说这般简单,里头的文章,只怕深得很。

“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不进食吧,如此下去,不用他们对付,你自己先倒下了。”

“我早已做好准备,世道艰难,又有几人能活得长久?我能活一天,便是一天。”展鹏之掩去话中淡淡的悲凉之意,目光一扫,面无表情道,“无需担忧我,方才我拦下的那人名叫李志,与太守府有所牵涉,在这狱中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你得罪了他,他绝不会放过你。沐青小兄弟,好自珍重。”

沐青,“……”说好的一食之恩呢?

黄昏时分,邑阳城门处,段鸿一骑绝尘而来,疾如闪电,笔挺的身形在萧瑟秋风中勾勒出一抹绝然的冷峭,马蹄在蜿蜒道路上响起一阵苍茫的回声。

须臾,进城,段鸿直奔太守府。到达太守府门前时,段鸿翻身下马,却被人拦住去路,瞪着眼睛凶神恶煞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太守府?”

段鸿面色沉静,鹰隼般的双眸直直盯着那人,声如寒冰,“你又是何人,胆敢拦我去路?”

那人被段鸿的气势震慑住,气焰全消,嗫喏道,“我,我是太守府长使左丞樊渠。”顿了顿,察觉不对,道,“我作甚回答你的话,你是何人?来此作甚?私闯太守府可是大罪!”

段鸿眸光微敛,“我是新任邑阳太守,到此上任,犯了何罪?”

樊渠当即脸色一变。

他是太守府长使田岑的人,长使田岑收到飞鸽传书得知新任太守即将前来赴任,便早早遣他来此处迎接。但若根据新任太守行程的时间,按理也只过半行程,怎会如此快速的到了此地?

樊渠不敢多想,垂首道,“原来是新任太守大人。既然大人来此接任,不知可否将公文与我一观,否则,我不敢轻易让大人入府。”

段鸿眼皮轻抬,淡淡一瞥。“你有何资格?”

樊渠顿时一噎,眼底闪过怨愤之色。下一刻,却被段鸿一脚踢开,“滚开,让你家长使出来见我!”

樊渠忙不迭爬起,颤身入府。未几,便见三人从府内出来,为首一人身形丰腴,满面红光,满脸堆笑而来,正是太守府长使田岑。身后跟着左右二丞,满脸怒色却隐忍不发的樊渠就在其中。

“原来是新任太守驾到,下官有失远迎,烦请恕罪。”田岑拱手道,眸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新上任的太守。

段鸿淡淡一瞥,忽然从腰间抽出长剑,朝正面而立的田岑猛地一刺。

田岑当即倒地,口吐血沫,身体微颤,尚有一息。

情况骤变,樊渠一时反应不及,见田岑倒地不起时,脸色大变,指着段鸿道,“你……你竟敢公然杀人!”

“邑阳太守府长使田岑,抢占良田,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鱼肉乡里,与原太守柳桐私相授受,狼狈为奸,在邑阳城内私设赌坊,妓院,借机敛财……这桩桩件件,可还要我说下去?!”段鸿脸色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