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人们开始四处逃窜。才一会，他们就各自背着行囊也不向王大仙打招呼就朝大门离开。

自始自终，王大仙都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走了。他并没有撒谎，皇上只给了他宅子，没有给金子，他是真的没有钱。

管家见人走完了，也踌躇不安起来，他是点名过来为王大仙打点家务的，没想到他竟付不起工资。大家都跑完了，工作岂不是都要压在他的头上，主要还没报酬。

他说道：“祭司大人，我突然想起来宫里的公公说，待大人住下后，就让我立即回去。”

王大仙道：“要回就回，我也不勉强。”

管家大喜：“谢大人。”回去之后，他随便找个便差在宫里做做，多少也有点收入。

“不过，你要小心本大仙会日夜让恶鬼来找你的。”

管家前脚迈出，后脚就收住了。要是王大仙是普通人，他顿时甩头走人，可他是皇上钦赐的祭司大人，能力不容小觑。万一，他真的施法让恶鬼来找他索命该如何是好。

他回身笑道：“大人，我突然又想起来之后公公又说，要想一辈子伺候大人也是可以的。”

王大仙闻言道：“那你愿意留下来吗？”

管家差点痛哭流涕：“奴才当然愿意了！”他剩余的有生之年，莫非都要在这里做牛马之力了？

王大仙肯定了几百次，连他自己都将要被荼毒了。他深刻感受到，李辄是伟大的，能帮李辄的忙绝对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而这些话，绝对没有半点的虚假。

李辄提出的，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算让他脱了衣服撕掉胡子都可以，只要李辄能出钱救济他。

王大仙的求情让李辄很慷慨地舀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王大仙感动地差点哭出来。

从这件事中，林子白深深感到，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金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待管家独自忙活了两个时辰，总算是端上来三碗面。他解释着厨房好久没用，布满了厚厚一层灰，他也是先打扫了一番才煮面的，保证大家吃的干净。

不说还好，一说两个人都没了胃口，只有王大仙吃的没有一点心理阴暗。林子彬摇头，早知道就该出去吃，或者让管家买菜时带回些外卖。

见着王大仙三碗面全部下肚，林子白又有些后悔了，只不过灰尘而已，又不是骨灰。

林子白突然道：“要是皇上和李辄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王大仙道：“我能当什么都没看见吗？”

“不可以。”

“那我会做法，除掉水里的妖怪，也算是让我一技之长得以发挥了。”

林子白又问：“你现在站在皇帝这边还是李辄这边？”

王大仙拍胸脯道：“这还需要问，当然是李主子这边了。”

“那落水你救谁？”林子白又绕回来。

王大仙轻声道：“是同一条河吗？我希望在不同时间随便地点遇见，正好都救，算上两个救命之恩。”他的算盘打的很精。

……

房子是旧的，家具倒很新。林子白从柜子里舀出一套新棉被，在角落铺好。时间久了，总觉得不和李辄睡在一起，他就会被暗杀。

脱了衣服爬上去，很不舒服。又把茶桌下的地毯舀过来，当摊子铺在下面，这下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李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什么都没说。这里不是睿王府，还是小心为好。安珏一等人都被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吃不准尤空的矛头是指向他的。然而，他进城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人监视他。尤空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他对尤空只见过一次，五年前，尤空登基不久，来过临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