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1/3)野兽饲育守则[上下册] / 荧夜


他隐约知道这样的生理反应不太正常,但他无法控制,顾则贞身上的味道让他有点着迷,但着迷与饥饿这两者的反应放在一起便显得十分古怪。

岳清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许是因为食物链的关系,生物本能控制了一切感受。

「你也会有一样的感觉?」他不禁问道。

「之前我说过,我们在食物链是上下关系,但你的气息除了让我觉得警惕戒备之外,也会让我感到亢奋。」顾则贞语气自然地道。

那一瞬间,岳清明什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亢……奋?」

「躲避危险的本能,与追求刺激的天性,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就成了我。」顾则贞微微一哂,「我帮助你,并不是想用恩惠胁迫你做什么,事情也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我们之间的事情……还不必急着下定论。」

「我不是同性恋。」岳清明愣愣道。

「嗯,我知道。」顾则贞失笑。

这是第一次,岳清明清楚地意识到,对方说的都是真话。

那张脸上并没有什么说出秘密后如释重负的神态,神情跟往常几乎没有不同,但他就是能明白,顾则贞告诉他的是其他人都从未听闻过的事情。

「说实话,我喜欢你的味道,但在你真正发情之前,我原本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件事。」顾则贞笑了一下,神态看起来倒很平静,「如果你发情的味道我能接受,而你也能接受我,到那时再谈其他关系也不迟。」

「所以,你……你是……」岳清明感到十分错愕。

若他没有弄错,顾则贞现在是在承认对他有不同的心思,但他从未发觉,也没有察觉一丝异样。

「我是打算等你发情过后再追求你的。」顾则贞语气如常,态度坦然。

岳清明此前并非没有被人告白过。

因为混血儿的出众外貌,他曾吸引过不少人,向他告白的人更是多到数不清,有男有女,只不过岳清明都是直接拒绝,也从未接受过任何人。

原因除了他怀疑自己有隐疾之外,也是因为他对那些人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恋爱这种东西似乎无处不在,书籍电影里经常出现,走在路上也能看到情侣手牵手姿态亲密地走在一起,但对岳清明而言,那种俗称浪漫的气氛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当然,他也不知道动心或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是什么滋味。

直到现在,顾则贞明明只是简单地说了这句话,岳清明感觉心跳快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你、你……」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你很吃惊?」顾则贞微微低下头,凝视着他的面孔,「我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是吗?」岳清明呆呆道。

「要不然你以为我发情的时候,为什么会让你碰我。」顾则贞反问道,「难道你以为任何人我都会接受?」

被这样一问,岳清明也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

顾则贞低哑的喘息,自己的手碰触对方的躯体,甚至还在某些地方留下了亲吻,最后顾则贞难掩激动地在他手上宣泄……

岳清明一直以为对顾则贞而言那不算什么,但仔细想想,如果顾则贞真的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毫不介意(交往)物件是谁,那又何必让岳清明帮他?

除了岳清明之外,肯定有更好的(交往)物件,或者说更适合的(交往)物件;比起他单方面用手帮助宣泄,顾则贞其实还有更多选择,如果是同样陷入发情期的(交往)物件,肯定能在各方面配合顾则贞。

「我以为……那一次只是意外。」岳清明低声道,感觉自己连颈项都是一片滚烫。

当时他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可能是顾则贞的平静态度也感染了他,但事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做了十分让人吃惊的事情。

「对我来说不是意外。」顾则贞笑了,「那一晚很有趣。」

第十六章

岳清明没有说话。

他知道顾则贞并非不懂他的意思,但对方既然不说,他就不得不开口。

「我……」岳清明停顿了一下,斟酌语句,「我不希望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让你后悔成为我的监护人。」

即便是血缘相系的亲人都可能反目成仇,真心相爱的夫妇也可能劳燕分飞,如果他留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走到最糟糕的一步,那他宁可现在就离开。

「你搞错了。」顾则贞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没想到你笨到这种程度。」

岳清明脸上一阵滚烫,说不清是难堪还是恼怒。

他自觉是在向对方解释,但顾则贞的态度却像是在看笑话一般,这点让他感到相当不舒服。

「我不是笨蛋。」

顾则贞唇角扬起,「如果你不是笨蛋,就该知道,地盘意识只会发生在相互竞争的种族之间,竞争的项目则不一而足,有时是住处,有时是食物。」

他沉默下来,静静听着。

顾则贞看了他一眼,语气仿佛师长谆谆教诲,「既无竞争关系,在食物链又恰巧处于上下两端的动物,要如何产生地盘意识?」

岳清明一愣,「但是……」

「你的生物学得不够好。」顾则贞说得直接,「你知道自然界有种关系叫共生吗?就算范围只是一棵树,那上头也不可能仅有一种生物,但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