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1/2)他的精神体是鹅 / 茶深


第38章 再会(二)

沐川接到范阳洲电话,他不光要请假,还要调职。女王殿下大发雷霆,“范阳洲你脑子没毛病吧!”

那边范阳洲匆匆跟他说了几句抱歉,就挂了电话。

其实去年塔曾经有一次想要把范阳洲调到b市,可当事人不同意,这才没成行。而如今,a市的塔组织也不知道范阳洲吃错了什么药,几份报告接连打上去,变着法地要求调职,害得部长都找沐川谈话,问是不是组内成员有什么矛盾,是不是范阳洲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温煦听说了这件事,大惊失色,连连道:“那可不行!”

沐川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扭头看他,“怎么不行?”

温煦捂着嘴,疯狂摇头。

他躲到茶水间偷偷给叶矜打电话,这个节骨眼上,那边居然没人接。温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小的茶水间转来转去。

叶矜裹在被子里发汗,吃下去的感冒药起了作用,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进入了梦乡。睡意沉重,做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浑浑噩噩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朦朦胧胧听到有铃声,可是自己像是一具被陌生灵魂寄居的尸体,头疼欲裂,却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

范阳洲站在门口,与别家不同,那家门上装的门铃看上去有点奇怪,还挂着几根用防水胶布捆起来的电线,他没敢按。老老实实地敲门。

刚才小张帮他到居委会,出示了塔的工作证才拿到的地址,是这家没错。可是他又不敢确定,也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跑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耐心地敲了五分钟,那扇门纹丝不动。明明他眼睁睁地看着叶矜上的就是这栋楼,是哪里搞错了吗。

他准备掏出手机给小张打电话,突然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范阳洲咽了一口唾沫,几乎被吓一跳。他定了定神,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仿佛门是被风吹开的一样。他低头一看,一个小孩儿骑在一只大白鹅上,小手牢牢地圈着鹅的脖子,正在门口仰着头定定地望着他。

人也很眼熟,鹅也很眼熟。

那只鹅是只量子兽。

范阳洲见过的量子兽鹅只有那一只。

他嚅嗫道:“大白?”

大白对他爱答不理,驮着小孩一摇一摆往回走。

范阳洲像是踩在了春天的冰原上,战战兢兢地往前踏了一步。无人待客,自然也没有客用拖鞋。地毯上散落的家居鞋,只有小朋友的尺码。小明挂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往里探。

他穿着脏鞋踏入客厅,有点好笑自己突如其来的神经质,为什么在纠结换不换鞋这种事。他走过去蹲下来和那个孩子平视,对方无声地和他对望,眼睛黑白分明,好像并不惊奇为什么家里进来了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他认识他,这是那天从向导医院抱出来的孩子,抱走他的女性叫他小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这个侵入者。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问:“小初,你全名叫什么?”

小初摆弄了一下手指,抬头说:“叶初。”

范阳洲心里响起一声震动全身的钟鸣,嗡嗡地在他骨头里回荡着。他是叶矜和谁的孩子?

这就是提醒着他有些东西并不会回来的证明。他苦笑,原来距离他们离婚,好像只是一眨眼,也已经有三年了。他一子未落,人间已经落花三栽。

“你叫什么名字?”小初吃着手,突然出声。

范阳洲迟疑,他说:“我叫范阳洲,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初含着手指,口齿不清地重复他的话,“范……范阳……范范!”他怎么也说不圆这三个字,颠三倒四的,好像突然找到了捷径,灵光乍现,伶俐地重复道:“范范!”

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好开门给不认识的人进哦。“

小初道:“不是我开的,”他摸了摸大白的羽毛,“是大白开的。“

范阳洲不知道大白还会做这种事,不过,有大白在,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问:“爸爸呢?”

小初耷拉下眉头,嘀咕道:“爸爸生病了。”

范阳洲一惊,问:“爸爸在哪里?”

小初指了指静悄悄的另一侧房间,房门大敞着,只是下部分被一个木质的小篱笆挡住了,看起来是专门防孩子的。范阳洲站在门口,对着门边的控制面板手足无措,面板在他的肩膀高度,没有意外孩子是够不到的。这东西是最新的科技吗?他没见过身边谁在用,也搞不懂面板上好几个按钮是做什么的。

他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子准备翻过去。

大白走过来,用嘴对着面板轻轻一啄,篱笆缓缓地收起来了。

大白轻蔑地瞥了范阳洲一眼。虽然鹅应该没有表情,但是范阳洲一阵心虚,感觉自己的确被大白鄙视智商了。

范阳洲快步走进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小初牢牢地牵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进了房间,脸上一模一样的做贼心虚。

房间不算小,除了床之外的地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机械零件。主人没有收拾,任他们散落一地。

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他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了被子。

叶矜闭着眼,满脸通红,一头的汗。

范阳洲耳边嗡了一声,他局促地在衣角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