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1/3)天命绝杀 / 叶孟


慕容棠不愿他独自一人前去,便主动要求陪他,尧清摇头,“你不必去,师兄之死是被我所累,和你无关。”

说罢尧清不等慕容棠回话,轻功一跃,便消失在风雨里。

卧龙峰本就陡峭,加上大雨洗刷,泥土顺着山体滑落,岩壁也不好着力,纵是尧清武功高强也颇费了些精力,攀上峰顶的山洞后,尧清已是有些狼狈,他用山涧的雨水稍稍收拾了一番自己才入洞。

黑暗的洞穴内的确是比外面要冷,尧清拿出怀里的火折子,只见山洞往前走隐隐可见冰凌,尧清慢慢走近,只见前方霍然开朗,巨大的冰凌中间包裹着冰棺,隐约有个人在里边,但是看不清模样。

尧清顺着冰凌围绕着冰棺走了一圈,而后他坐在一旁的石堆上,灭了火折子。

冰凌此时反而透出奇异的光,让这一片净土不至于毫无生气。

尧清对着那冰棺道:“师兄,我该把你带回巫教安葬,但毕方说的对,按照乡俗,我不能再打搅你的清净。”

山洞内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反而忖的这里一切越发安静。

“这些年我到底有没有做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我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受尽别人欺辱,我只愿他一生活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做人,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只有这一点念想了。”尧清的侧脸被那一阵阵流光溢彩的光晕忖的越发温柔,“大师兄,从我入雾踪开始,你便待我亲厚,我与芩凨多年仗你相助,世事难料,没想到我们师兄弟里,最先走的那个人是你。”

说到这里尧清闭上眼,“你有巫教为家,芩凨有雾踪为家,可我天涯海角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大师兄,这叫我如何能甘心。”

尧清站起来走到冰棺的正面,跪下地,问道:“我从不负人,却是负了你,欠我极乐宫的人从不是你,可你为何总是把所有罪孽往你身上揽,我已犯下滔天罪行,再不能赎罪,你救我这一次却救不了这一生。”

久久的寂静无声,一切再无答案,也再无故人可问?所谓问,不为别人只为自己,为何所问?因何回答?不过是执念太深。

嘀嗒嘀嗒的水声,随着脚步声靠近。

尧清回眸,只见慕容棠向他走来。

“你来做什么?”尧清道:“不是要你别跟过来。”

“最近总觉得有些奇怪,见不到你就有蚀骨之痛,也许是你饲养情蛊的原因。”慕容棠解释道。

“你为何要解除我与君诺身上的情蛊?”从无忧谷醒来,尧清就发现他身上种下的情蛊消失了,在与君诺欢好时,他故意查探君诺,发现君诺也是。

情蛊出自南疆,又是巫教至宝,传说情蛊是验明真心的神蛊,能种下情蛊的人,必定是真心相爱。

在鎏钰府时,尧清已是万念俱灰,他要救谢君诺,却束手无策,情蛊是他救谢君诺唯一的法子,可没想到那蛊虫竟真的钻心入骨,让他们情意相通。

既然当日慕容棠亲手赠他情蛊,希望他忘记他们二人的那段旧情,寻个人重新开始,可为何如今他又要解除情蛊,尧清不相信是因为慕容棠觉得他移情别恋愤怒,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情蛊连心,性命所托。如果你死了,谢君诺也要陪葬,他是无辜之人,不该因你殒命,我解开情蛊,是可惜他的性命。”

尧清面色一沉,站起身来,却不知为何头有些晕,慕容棠眼疾手快将他揽入怀里,尧清扶着额头,“如果你真的可怜君诺,就不会执意要我陪你回巫教。你连一个外人都能心疼,却不能怜悯我,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慕容棠抿抿嘴唇,无可奈何的抱紧尧清,他打量了一下冰棺,眉头一皱,抱起尧清道:“这里有些奇怪,不宜久留,人也见到了,我带你走。”

尧清靠在慕容棠怀里,问道:“我觉得好像斩天诀又要发作了。”

慕容棠闻言,立刻跃出山洞,洞外风雨未歇,慕容棠紧抱着他,对他说道:“你种下的情蛊本就会耗费你的精元,斩天诀采阴补阳,自然与情蛊相冲,如果你不与别人交合,会越发虚弱,斩天诀不但不会助你武功大成,反而会要你的命。”

尧清闭上眼睛,轻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

慕容棠皱眉,低头看尧清苍白的脸。

“我若是死了,也没人再拦着你的路,多好。”

“清儿,你至今还不明白,人生在世,不轻言生死,如果你还要求死,就真的辜负了我这些年的期望。”慕容棠低声道。

“轻言生死?对,我对不住你的期望,一次次拖累你。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你这样的惩罚。你说了无缘,让我斩断情根,我听你的,和君诺在一起。可我和他在一起后,你却又要我陪你回巫教,为了极乐宫,我无法拒绝你的要求,我既无法实现对君诺的诺言,也不能再毁对你的约定,时至今日,这种种因果,不都是你种下的吗?你看我为你伤心难过,你很开心是吗?”尧清睁开眼怨恨的看他。

“是,当然,证明清儿你还爱着我,不是吗?”慕容棠轻笑着。

尧清大笑起来,“是,我还爱着你……错就错在我还爱着你。如果真的可以忘了你,我宁可忘了,也不要再这样痛苦下去。”

“你真的必死无疑吗?”尧清平静的问道:“我不相信,你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慕容棠大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