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2/2)第七个季无付 / 在里

一轮而已,如果勇者无法通过,下一轮游戏依然会回到剧情的起点。就算勇者通关了,这个游戏也走到了结局,玩家们会从游戏剥离,与游戏里的角色再无关系。

这一点[五号]不可能不清楚,又为什么非要干预角色的既定剧情?

勇者突然想到了[傅之禾]。

既然[傅之禾]这样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是游戏里的主角之一,那么[傅小旗]会不会也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如果是,且恰好[五号]知晓这一点,更甚至两人相识,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在进入游戏之前,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厉元375年10月19日,距离新闻中所说的“届市市长之子傅之禾被确诊为脑死亡”的厉元375年1月19日,相差九个月时间。而游戏开始的时间却是厉元373年10月19日,是现实中傅之禾脑死亡时间的一年多之前,那么游戏里所发生的剧情,也许就是现实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假设这些剧情就是曾经在现实里发生过的事,那么谁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是傅家两个儿子的故事,这些点点滴滴,两人之间的对话甚至肢体接触,不可能被外人熟知。

勇者突然一顿。

现实中的傅之禾还躺在病床上。

如果游戏的主角都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那么现实中的季无付,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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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付]的生日是11月1日,这一点作为基本资料一直存在勇者的脑子里。[傅之禾]与他同年同月,是11月10日,只差九天,两个人同龄,在游戏里的此时此刻,都是24岁。

等等!

[傅小旗]从外表来看最多只有17岁,他和[傅之禾]相差了六七岁,之前关于[傅小旗]的身世那一系列推断都是不可能成立的!

[傅小旗]不可能是[白荷]的儿子,[白荷]早在[傅之禾]两岁的时候就因病逝世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忽略这么明显的问题?这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见的问题,这不是他应该犯的错误。

勇者后退一步,坐在了身后的木桌上。

他在做这一系列推断的时候,一昧的将所有恶意的猜想加在了[季莲]身上,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猜测[季莲]是第三者,猜测她与[傅正明]偷情生下[傅之禾],猜测她狸猫换太子让[白荷]的儿子流落在外,猜测她推动了[白荷]的死亡,猜测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当上市长夫人摆脱贫困潦倒的日子。

这些猜测,掺入了太多太多的个人情绪,太过于主观了。

这不是勇者的情绪,勇者从有意识起就是一个绝对客观的人,他从来不会将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入任务,或者说,勇者从来就没有过“个人情绪”这样的东西。

这是,[季无付]的情绪。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勇者在被这样的情绪影响着?

是从他和[傅之禾]第一次接吻起,还是从他在[季无付]的房间里产生幻觉起,还是说从他踏入那个充满一个人成长的气息的房间起?

不,还要更早。

在那张四人餐桌上埋头不语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一家四口齐聚一堂的时候,他在清楚深刻的感受着被当作“外人”的滋味,他在不自觉的显得沉默内向,不敢开口参与餐桌上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傅正明]的面前努力绷紧自己,用“礼数周全”四个字武装着自己。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真正的像[季无付]了。

那些绵软细长的丝丝情绪,那些钻心刻骨的自卑与阴暗,那些如无数只手伸出剖开心脏强塞进寒冰的绝望,还有对那个人与日递增的恨意。

是了,恨。

从打开病房大门见到那个人起,从她转向自己用那双褪去慈爱的眼睛看着自己起。

恨在心底被悄悄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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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厉元374年1月3日,11:20,周一。

距离游戏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零六天,主线任务的进展是[72],还剩下四分之一多一点。

而这四分之一,也许才是真正游戏的开始。

勇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走进一家公共机房,选了一个安静的包房。

这里的网络环境并不安全,勇者随手插上提前写好的小工具屏蔽第三方检测,然后登上了一个简陋的通讯软件。

几分钟后,软件里唯一的“好友”发来了消息。

[警官]:傅小旗,首都傅家旁系的私生子,和[傅之禾]属于表亲关系。

[自己]:准确?

[警官]:你在小看一个警官的能力。

[自己]:多谢。

[警官]:你为什么主动跟我交涉?

[自己]:如果没猜错,规则对你无效,至于你不说自己的名字,大概是怕被发现。

[警官]: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但是,虽然不被规则束缚,我却不能破坏游戏的稳定,如果游戏非正常结束,我们一个也无法活着出去。

[自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进来。

[警官]:这个游戏太疯狂了,就算是你也难保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我必须来。

[自己]:在进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