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2/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我独顽且鄙

心,长乐不是那等遭了辱便自寻短见的弱女子。”

赵让点点头,眼中浮出爱怜,吩咐长乐歇息,起身走出厢房。

来到寝屋门口,赵让迟疑了片刻,收回伸出推门的手,转身向后苑花园而去。

他如今心绪极度狂躁,不得不借夜风习习,压制心头烈焰,否则只怕气冲霄汉,当晚便要杀入地坤宫,送谢氏皇后面会阎罗。

只是如这般鲁莽行事,恩仇是快意了,接下来的事则更加棘手。他要是一意孤行地斩杀皇后,自身生死不值一提,但却定会对皇帝与谢家的博弈生出不可知的变数,这是赵让,也绝对是皇帝所不愿的。

扰了李朗的大计,那年轻气盛的皇帝对他还能有多少留情,赵让完全勘不透。

他不怀疑如今皇帝对他心意的真挚,但那仍是建立在两人君臣之间,尊卑高下泾渭分明的前提下,赵让无法预测当他的顺从不再时,李朗还能剩余几分宽容。

但长乐的安全却只能依赖皇帝的仁慈……

一闪而过向李朗求援的念头,赵让苦笑着暗暗自责,这是怎么了?真喝了不少李朗的mí_hún汤,自己竟也将他当作了依靠么?若连替受辱的妹妹复仇还需假手他人,那与乞楚击蔡的息侯有何区别?最终不是落个徒劳无功且遭人耻笑的下场?

再者,李朗如果同意,势必乱了他对谢家的步步为营,落个因私害公,赵让于心不忍;如果不同意——

赵让望向天边月,浩叹一声。

他虽不愿承认,但心底却是一清二楚,李朗若拒绝此事,那今后无论添多少信誓旦旦、甜言蜜语,有多少匹乌骓名马相赠,赵让都难再信他万一。

芥蒂若生,便成天堑,破镜纵然重圆,裂痕永难抹灭。何必冒此风险去试探皇帝的忠勇坚定?

主意已定,赵让不再踌躇,返回寝屋,却意外地远远便看见小高端着一合盖的碗,候在门口东张西望,遥见到赵让,立马挺直了腰。

赵让心情虽是恶劣至极,见状也不由微笑,待到近前,淡淡问道:“怎么不去睡?手里的是什么?”

小高解释,原来他估摸兄妹两人一时半会说不完话,便自行跑去熬了一小锅的人参汁。静华宫虽无厨房,却有间空荡荡的仓储室,在那里生个火煲煮个无需食材加工的汤还是可以。

等火候到后,小高将汤汁装碗,端来赵让寝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便去了趟长乐厢房,见屋内已灭了灯,只好又端着碗回到寝屋门口,焦心地等待。

赵让清楚内侍最擅趋炎附势,想来这小高被安排服侍静华宫,在外也受了不少委屈,他与赵让兄妹两非亲非故,却能这般知冷热,主动机灵,实属难得,不忍拂他好意,伸手接过碗,道:“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辰时,你再过来听我安排。”

小高连连点头,为赵让打开房门,恭敬守在一边,等赵让进屋,他似难以按捺住冲动,忽而就道:“将军……”

赵让回头:“怎么?”

“无……无事,请将军多多开导姐姐……长乐姐姐……长乐小姐,奴婢失言,请将军恕罪!”小高连换了三种称呼,猛一激灵,跪地俯首不起。

赵让微微皱眉,他暗中叹息,不露声色道:“失言什么?你适才在长乐房中,不是一直唤她姐姐么,怎么到了外面就要改了?起来回房吧,明早别误了时辰。”

小高如蒙大赦,磕头顿地,起身疾步离去。

深吸口气,赵让轻轻摇头,将碗放下后回身关上小高忘记闭上的房门。

情关难过,谁能免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还是双日更吧,年底了事情特别多……没存稿兼大纲也是粗制滥造的孩纸伤不起啊,看来下一篇非要全文写完才好发。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

李朗将奏折放下,执起御案上的朱笔,在折子末尾画上个圈,轻叹口气,搁下笔后,伸手按住左边太阳穴,闭目稍事歇息。

稍早前兵部颜尚书亲自送来曹霖六百里加急飞递的密奏,因皇帝这日不在朝中,便权宜送至兵部,交由尚书。

曹霖的消息是李朗翘首期盼,他迫不及待地展开速览,阅毕不禁苦笑,转递给颜尚书,颜惟看下来,亦不由变色。

“收回兵权倒是顺利,谢昆一走,几如乌合之众,不道北寇却在此时凑趣。”李朗摇头,“虽说也有防备,却是糟糕的局势。如此一来,曹霖只能全力守土御敌,指望不上他神兵天降,将你我君臣救出水火了。”

皇帝话说得稍许俏皮,形势不如人意却如假包换。

颜唯眉头紧皱,疑惑道:“北方胡狄掠境多是在秋冬之际,如今尚未到中秋,今年如此早,莫不是事出有因?”

李朗沉吟着道:“曹霖在此中未曾提及,你且以我之名相询,事出反常,值得探究。”

君臣两人的心头都不由沉重了几分,曹霖被牵制,皇帝足以信任托付的将领在金陵城中所剩无几,谁来担此重任?

自登基伊始,李朗便存了终有日将谢家铲除之念,五年来,他通过皇帝直属的皇城司暗中查探谢家的势力,却是越查越心惊。跟谢家有所牵连的人数庞大,盘根错节,若不能干净利落地拿下,一旦给了谢家喘息之机,必遭反噬。

如今因谢吾之事,以谢濂的个性,纵然不得谢昆的支持,只怕也是忍耐不了太久。

然则奇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