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2/4)他被欺凌以后-不欺少年 / 清哲胧月夜寒清哲

陈宇这样做的不值得,可是他不忍心在那种时候说大道理。他只能把陈宇抱在怀里安慰,告诉他不要顾虑太多,想做就去做吧。

可是他欧阳鸿飞不能不顾虑。

陈宇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前面的庭审,他都针锋相对,甚至因为凯庆洋对陈宇的歹毒,他的很多申辩,都有的放矢,明显是想要先把凯庆洋的罪行昭著天下。审讯最忌讳前后供词不一,他欧阳鸿飞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保证把这个谎说圆。

“陈宇啊,弄不好,你会帮不成别人,反而害了自己。”

正苦思周全的时候,秘书打进了电话内线,欧阳鸿飞接起,对方告诉他,有一个叫梁小菲的女孩想要见他,这个女孩有一些关于陈宇的案子的事,要对欧阳鸿飞说。

第53章 生死对质(一)

胜败在此一举。

审判长正式通知双方律师,再这样拉锯僵持下去,将严重影响本市司法机关的办案效率。目前还有很多重大案件都无法排期审理,法院面临着强大的舆论压力和业界质疑。况且,不能因为这样一个违背社会lún_lǐ规范的敏感案件,败坏了本市一审判案未超过三次庭审的高效形象。所以,第三次庭审后,必须做出判决,如有疑义,恭候上诉。

有时候,当事者正在经历的性命攸关的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程式化工作中的一个环节,不能太过怨怼,也没有对与不对,只能说,对方不是不重视,而是无暇重视。这就是所谓的生杀大权。

欧阳鸿飞把汽车停在法院门口,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的陈宇,心就像是被揪了一下,他多想能把他藏在家里,不再让他为了这个可恶的官司抛头露面。

他在陈宇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陈宇激灵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记忆里一个遥远而相似的画面又呈现在眼前,但是他没有继续回忆下去。

欧阳鸿飞拉起陈宇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他淡淡地笑着,对陈宇说:“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先生的笑容真好看,瞬间就赶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阴翳,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不安,他本想告诉先生,从早上一醒来,他就莫名地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是先生又把他的额头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接着就是霸道的一吻,于是陈宇除了去珍惜和先生在一起的温存,就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去想。

可是一走进审判庭,不安的就不止是陈宇了。欧阳鸿飞的不安,更具有现实中的来由,因为他注意到了叶明真等人的姿态,他们表面上很平静,甚至似乎还畏他三分,但实际上却暗涌汹汹,气势重重。他们假装谦卑怯懦,实际上是春风拂面,自鸣得意。欧阳鸿飞一看便知,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足以让他们稳操胜券的阴谋。

“怎么了?”陈宇问他,一定是他的错愕都显露在了脸上。

“噢,没、没事。”

欧阳鸿飞撇着嘴笑了笑,但是很快就又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对陈宇说:“陈宇,待会儿在庭上,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说什么你再说什么,千万别自作主张说错了话!”

陈宇眨巴着眼睛,迟疑着点了点头,心里不踏实的感觉更强烈了。

再往前走几步,他们就遇到了更奇怪的事。他们看到了凯文,伤痕累累的凯文。

他身穿一件蓝黑色牛仔裤和银灰色卫衣,瘫坐在听审席第一排最右侧的座位上,卫衣的帽子严严实实地遮盖在头上,把面容隐藏在了帽子和衣领包裹的阴影里,即使这样,他们也能清楚地看到,凯文的额头上缠着一块纱布,眼眶也全是淤青,嘴角处还有一块黑紫的血痂。他的身体因哽咽而不断抽搐,颤抖的嘴唇像是在念着祷词。

“凯……”

陈宇惊叫出声,便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到凯文身边,却被欧阳鸿飞扼住了手腕,他回过头,看到先生严酷凛然的样子,就像是一道如山号令,他不得违反,只能和先生一起,走向为他们安排的辩方席位,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凯文的方向。

凯文像是感觉到了正在被人凝视,他抬起头,寻找目光的来源,当与陈宇目光相对的时刻,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随着睫毛的每一次忽闪怆然地滴落,这让陈宇更揪心了。可是在凯文身旁不远处,控方席位上坐着的凯庆洋,看到两个男孩的对视,就狠狠地瞪了凯文一眼,凯文便收回目光,举起双手,把脸彻底遮住了。

“先生,这是怎么了?凯文像是被人打伤了!”

“不要管他,应付自己的事吧。”

陈宇很意外,更觉得慌乱,因为先生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涉案人员悉数到场,叶明真和凯庆洋在法庭右侧,与控方律师林玉展坐成一排,欧阳鸿飞和陈宇,在法庭左侧的辩方席位上,与他们相对而坐。陈翠翠戴着手铐,被法警押解出庭,锁在法庭正中,由一圈齐腰木栅栏围成的被告席里。作为被害人闵龙的直系亲属,闵龙的老婆闫静,坐在原告席上搔首弄姿。

听审席里坐着两个辩方证人,其中一个是护士梁小菲,她是个年轻伶俐的女孩,在一月六日凌晨,和同事们一起抢救了陈宇的生命,又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护理陈宇的身体。她生性善良,虽然受人胁迫,不得已收下了她的那份封口费,但是她终究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