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1/2)方宅十余亩 / 宁雁奴


端着茶盅,啜了一口,在心底盘算……

一声轻响。

沉思中的大夫下意识地循声看去——

是聂昕之的胞弟聂暄。

其以手掩嘴,轻手轻脚的,跟做什么似的。

“二公子这是……”

聂暄忙道:“容哥可别这么唤我,叫我小名就好。”

郁容下意识地憋着劲儿,否则适才那一口滑到喉咙眼的茶水,怕不得咳出来了。

容哥?搞得跟演黑.帮电影似的。

问题是,他比这一位小差不多两岁吧?

聂暄像是知道他在纠结,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叫你大嫂好像不太妥。”

郁容:“……”

早该看黄历,看看是不是流日不利,跟姓聂的犯冲。

郁容语气无奈:“我们也算同龄人,不如直呼名字。”

聂暄吓得直咳嗽,语气惊恐:“老大会揍死我的。”

郁容失笑,觉得这人的表情真夸张:“怎么会?名字本就是用来被人叫的。”

聂暄摇头再摇头。

郁容遂也不强求,算了,叫什么都是叫,容哥好歹比大嫂好。

“二……”二公子没叫出口,他改口唤,“阳煦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阳煦是聂暄的表字。都快成一家人了,一直“二公子”的叫着,确实生疏了,干脆就照着烛隐兄的叫法来。

聂暄总算想起了正事,说:“今日是暄鲁莽,特此来跟容哥赔罪。”

郁容笑着摇头:“没什么。”

聂暄道:“下回做事,我一定先过脑子想。”

郁容被逗乐了。

聂暄见他笑得开怀,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忽道:“我居然忘了赔罪礼,容哥你等等,我去拿南海的特产。”

“不……”用。

没说完,聂暄一溜烟儿地朝院门口跑去了。

说风就是雨。

郁容暗想,看来这人,近来身体调理得不错,行动很敏捷麽!

摇了摇头,他收拾着茶具,侧首看了看天色,稍微计算了一下时辰,遂回小厨房,着手给聂昕之做醒酒汤了。

葛花专治醉酒,光用这一样煎汤,效果就很好了。

考虑到兄长鲜少沾酒,酒精对肝脏不好,便加了些莲花,清心解热毒。

都是干花,研碎成极细的粉末,放在瓷盂里即可,等聂昕之醒了,再取沸水调和,让其服用,便能散酒去邪。

“容哥!”难得,聂暄的声音是少许的活力,“喏,这是我去南海带回的土产,咳咳……以此作赔礼。”

郁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

没看错吧,比基尼?

这真是南海土产?

1.8

其实在看到聂暄献宝的土产时, 郁容的第一反应是女士内衣,布料极少的那种。

定睛一看, 小小的两块布料, 宝气皎皎、灿烂如银。

随着聂暄翻动的动作,如水流泻的澹澹清辉,奇巧变幻, 成了澄澄的金光……煞是好看。

这样的“衣物”如何作内衣穿,联想其来自南海,郁容理所当然地当成了比基尼。

转而觉得不可能。

真要是女士穿的那啥,聂暄能这样大喇喇地拿在手上?

就听,聂暄语气微带惊叹:“此乃天精宝珍衣, 是用南海特有的一种水晶砂与珍珠所制而成。当地的官绅,俱数穿这宝衣度暑。”

郁容囧了。

原来这小小的几片“布料”, 是给男人穿的吗?

想象一下雄壮魁梧的汉子, 穿上这花里胡哨的“比基尼”……画面太美,他绝对绝对不想看。

聂暄热切与他分享着这“天精宝珍衣”的穿法,拿着类似女士胸衣的那一件,说:“此为裹发之用。”

郁容:“……”

这玩意儿套在头上, 感觉也忒诡异了。

随即,聂暄介绍起了配套的另一件、形似内裤的“宝衣”。

如郁容所想, 这玩意儿还真是当内裤穿的。

其款式跟现代普遍穿的三角形不完全一样, 这一件“宝衣”其实是两块巴掌大的小“布料”,用一根细绳索串连起来的。

穿的时候,直接以绳索系在下身, 遮挡前后,裆下……其实是镂空的。

照聂暄的说法,南海天热,总穿布衣长裤,让人有些受不住。

平白百姓倒还好,一身短打,在穿着方面随意得很,热极了光着膀子也是见怪不怪。

诸如官员、豪富等,有身份有地位的,对着装打扮无法不讲究。

看这“宝衣”材质,堪称各种高大。

譬如比粟米籽都小的袖珍小珍珠,独特而罕见,唤作“天精”;

或是同样珍贵,价格媲美金银的水晶砂,单看某一粒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半透明白砂,可一旦受光照射,即见华彩流溢,金银交辉,美丽至极。

二者织就的宝衣,自是瑰丽华贵,珍奇无匹。

宝衣紧贴着皮肤,是丝丝绕绕的沁凉,隐有润温感。暑热之天穿上它,特别凉快。

郁容瞥着那“比基尼”,那些个官绅真真是奇思妙想。

尽管确实够“讲究”。

但……

全身上下,只穿这么一件漏裆的小内裤,跟裸奔无异了,就算不用上什么天精或水晶砂的,只是普通的布料,也照样凉快罢?

这时,聂暄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布匹。

布匹是叠起的,小小的一块,随着青年手腕一抖,便陡是一件莹白长衣,光润透亮。

郁容惊讶地张大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