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2/3)死生契阔 / 引煜

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助他,这才使得他这几次都很惊险地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说来这些刺客,从来都没在他眼前露过面。

通常不是接二连三的箭弩,就是漫天急射的飞镖,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怕是那人看怎么射也射不死他,便等不及了,直领了一群黑衣人,夜闯皇宫,要亲自将刘杳斩于刀下。

正好这一晚的月色很圆,刘杳在窗边一手拿着陈青赠给他的玉佩,细细观赏。说来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陈青赠予他这枚玉佩之后,自己的寒症竟也渐渐的很少再发作了。

不仅如此,每当有玉佩傍身,他还能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流,在自己的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徐徐流动。

只是自己这一连多日以来总感到恶心的毛病,却仍是未有丁点儿好转。

随着日子渐长,连刘杳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是越来越嗜睡了,每每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就连一直伺候他的宫女也大着胆子地奚落他,说刘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睡起来,就和某种动物一样,任是天雷地动都打不醒。

他喜睡,却总是吃不下。

不论这饭菜有多么清淡可口,他只要稍稍闻上一闻,立马就会呕个半天停不下来。

有得看,不能吃,刘杳这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疲倦。

说实话,刘杳有时候也妄想过,如果时间不是现在,而是回到了那五年之前,在一切都还未曾发生的时候,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孕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刘挽对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在自己救出兄弟,义无反顾地跌下悬崖的时候,刘杳便明白,自己今生今世,早无可能再有子嗣了。

人果然是不能妄想,越妄想就越看得清现实,而越是看得清现实,也就不可避免地,越是心痛。

时间,在他的思索中流逝,刚过子时的时候,还听见远远的空气中有人在打更,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打更的声音便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持利器,个个都蒙着面,闯进自己的房间之中。

刘杳见状,说不惊慌倒是假的,他只是后悔自己没早些注意到那打更声音的异样,如此一来,便失了先机。

“看来各位仁兄,是专程来找在下的?”

说来,映碧宫中倒和其他的王朝宫殿不大一样,除去每夜有侍卫不断巡逻之外,也有不少的打更人围绕着皇宫按时打更。

想是那几个打更人,也被这一群人暗中结果掉了吧。想想也是,若是他们不事先结果掉那些打更人,再扮作他们的样子,如何能够混入这护卫重重的深宫别苑之中来。

这样一想,也就并不奇怪,为何这更鼓只打到子时便停了下来。怕是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打更,若是有样学样,只怕更会暴露了他们不纯熟的手法,这就更加惹人怀疑了。

如此,倒不如只扮作他们的样子,却并不出声,反正更鼓这种东西,大多都会被人所忽视,并不重要。

刘杳想到这里,心下便知道了个大概,他顺便偷眼一瞄,见来人不少,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够应付来的。

“哼!废话少说!留下你这条命,我们兄弟也好回去复命!你若肯乖乖的让我兄弟取你首级,我们自然就不会再伤害皇宫中的其他人。”

来人显然刻意地变过声,声音粗犷沙哑,让他听不出。可刘杳瞄着这眼前领头人的身形,不知为何却是分外的眼熟,就像好久以前不知是在哪里见到过。

“不知是我刘杳哪里得罪了各位,惹得各位不惜夜闯皇宫,也要结果了我一个人的命?”

“刘杳?”

领头的黑衣人听见他这样报名号,有些拧眉,哼了一声,冷冷地讽刺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你是怕我兄弟们杀了你还是怎的?竟连自己的真正名号都不敢报了?”

“我便是刘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呸!什么刘杳!你分明就是叶邵夕!说什么废话!叶邵夕!赶紧纳命来!──”

凛凛的刀光映着月色,在这群黑衣人的手上流光飞舞,刘杳被他们的剑法舞得眼花缭乱,头昏脑涨。只是自己的这副身体,也不知是怎么了,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更妄论要与他们对抗。

如此不过片刻,刘杳便落了下风,被无数的刀光一齐向自己的两肋插来。

刘杳见状,只得勉强打起精神,一掷挥出盘旋在自己腰间的黑鞭,很是凌厉的几个招式过后,才将他们勉强逼退自己的身旁。

说来鞭功有个好处,便是不会用到自己身体太多部分。就像刘杳现在,他只略微退后几步,手下虚晃几个动作,并未经过什么太激烈的打斗,就已让自己从死局里逃出一命。

可是自己应付不了多久。

不过一会儿,刘杳的额头上,便已沁满了大片的汗滴。

他的脚下轻飘飘的,几乎就要站不住。就连小腹处,也被自己全身的内力催动得有丝疼痛。而刘杳这时一个不注意,忽然就被身侧斜劈过来的一个人影,划伤手臂。

“呃──”

要命的不是这疼痛,而是这充满血腥味的鲜血从自己的手臂冒出来之后,他居然胃口里好一阵恶心,下意识地便是想要趴到脸盆处大吐一番。

好、好恶心……

刘杳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胸脯上下激烈地起伏,粗重地喘着气